第枠二章冷雪心间寒自生 暖酒情起意迷离[第2页/共3页]
入得门来,武松便把毡笠儿除将下来,三娘宽了狐裘。弓足双手去接,武松道:“不劳嫂嫂生受。请看顾扈小哥来。”自把雪来拂了,挂在壁上;解了腰里缠袋,脱了身上鹦哥绿丝衲祆,入房里搭了。弓足回身接了三娘狐裘,替她挂了。
弓足吃了几杯酒,一双眼只看着三娘的身上,饶是三娘面皮甚厚,也吃她看不过,只低了头,不恁么理睬。武松那边又有透瓶香美酒时,只顾吃酒,甚是欢乐。那三袋子透瓶香倒是大半武松吃了,只吃了个酩酊酣醉,武大与三娘自将武松扶回屋内安息了。
不一刻到了家门外,三娘只见那处门帘下,纷繁扬扬大雪之间,冷冷僻清的立了一名妇人,只在那边久望。这妇人生得非常美艳,边幅却如何: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埋没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巧,勾引得蜂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三娘拿着火箸簇火在那边玩,口中便笑道:“武二哥,你这嫂嫂如此贤惠,你有福了。”武松道:“扈小哥却来讽刺。”三娘眨眨眼道:“见得如此贤惠嫂嫂,我都动了娶个贤妻回家的动机,二哥未曾动娶妻之念么?”武松道:“武二卤莽人一个,未曾想。”三娘笑道:“要不我与二哥做个媒来?”武松涨红了脸道:“倒是消遣俺来。”三娘道:“婚姻大事,如何是消遣?你的婚事包在我身上了。”武松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随后几日,三娘都随武松来武大师中吃酒,便也熟悉。在武大郎家时,三娘常与武松讲武,看武松技艺套路自成一派,只是少了些机巧灵变,三娘便私行做主,将那玉环步与鸳鸯拐传授了武松。两个常在后门院内练武,弓足便常搬张杌子坐在那边,边做针线边看两个练武。
到了武大师中,却只弓足在家,弓足忙将三娘入屋内坐了,先取火盆与三娘向火,搬些按酒、果品、菜蔬,摆在桌子上,请三娘吃酒。
三娘将出那两匹锦缎道:“昨日遇见武二哥,听得兄长、嫂嫂两位也在阳谷县,是以本日特来拜见,也无甚礼品,取两段布匹与兄长、嫂嫂做几件衣裳来。”弓足满脸堆欢,笑嘻嘻道:“二叔,初度见面,如此厚礼,如何使得!既然叔叔把与奴家,不敢推让,只得接了。”
三娘在西门府闹了一个多月,赶上武松时,看看已经是十一月气候。当日两个在狮子楼头分离后,朔风紧起,四下里浓云密布,又早纷繁扬扬,飞下一晚大雪来。
弓足只见那镜子将人照得非常明白,诧异道:“此乃甚么镜子?竟将人照得这般清楚。”三娘将镜子来源说了,将镜子塞到弓足手中道:“嫂嫂喜好,便一并送予嫂嫂了。”
安设了武松,三娘也起家告别,弓足与武大送到门口,弓足倚门而立,一双眼只看着三娘道:“二叔可多来家中坐。”三娘道:“愿听嫂嫂叮咛。”当下踏雪去了。
弓足仓猝行了礼道:“既然是叔叔结拜兄弟,叫扈官人便生分了,便唤声二叔可好?”三娘忍住笑,回了一礼道:“我也普通唤声嫂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