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赤忱[第1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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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含光，你再说一次！该受报应的为何是你？”伍雀磬厉声诘责，“事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么，当年九华掌门与魔宫护法勾搭，一个图绝世武功摄元心法，一个图淹没万极统领魔道。而你呢，你跟这二人有何干系，为何要替他们背这因果？！你有甚么来由，你又有甚么资格，去决定我是否该谅解这整件事中根本身不由己的阿谁你？！你知不晓得就因为你有所坦白，我有多恨你，恨不得拿流萤抽你，恨不得拿剑捅你，恨不得和你同归于尽――现在你又说这类话，是不是在内心，我就真的与那些不辨是非的王谢正道一样，也要揪着你所谓叛变师门不放，也要把别人所谓的利欲熏心安在你身上，也要去仇恨我曾经最为信赖的马含光么？！”

马含光心头那些滞涩与憋闷，因好一番泪流而破了口，所谓百感交集锐痛逼心，他一时也缓不过情感，别开脸，伍雀磬说甚么，他拥戴地点头，唇肉咬出了血，口腔一股铁锈般的腥甜翻涌，终渐止了颤抖，双目刺痛，却又抑不住堕泪。

伍雀磬反手摸他的脸，哼了声：“哭出个泪痣也挺都雅。”

马含光胸膛微微起伏，手指却用力地按住眼眶，并未应对。

“马含光。”

她不知他是醉了又醒，好似梦中套梦，便只伸手抓去他紧致又削瘦的腰线，笑应：“我晓得。”

她欺身靠近他，那样赤忱相见，那么安然相对：“师弟，你莫非真的不记得了，当年九华山下，你曾问过我，如有一日你受千夫所指，若当某日你遭世人摒弃，若那全天下都欲对你杀之而后快，你问我，是否还能不问启事、毫无保存地经心信赖你，我当时答了你甚么，你还记得么？”

他又吻她含笑的眼，低喘道：“我不想伤你，可我也不能罢休……”

那些并未真正识得马含光的，那些仇恨他、谩骂他、乃至曾无辜被他斩于袖刃之下的朴重人，又是否能够设想此人于冷血寡绝的表象下，仅仅活得扭曲又可悲，而非是民气不古*弥天？

最后一句，他嘶声低吼，不止哑，更颤得短长。伍雀磬深深望住本身似是怜悯、又似是心疼的眸光，马含光已不敢再看，仓促别开首去，手指捂在眼上。“师姐现在该懂了，实在你恨我没错，我原也没有态度求你谅解……统统都是我的因果，报应的，倒是我的师姐……”

“师尊奉告我，你为九华屡建功劳，要我亦不成懒惰。但你不久便被妖人所伤，我于解缆前被特赦与你朝夕相处，但是你双目失明，我如何能够放心分开，以是便萌发退意。又是师尊教诲，夺目之恨岂能不报？且你有残在身，此生想重归九华已是妄图，但如若我能胜利潜入万极，为正道建功，便是全部九华都会对我刮目相看。到时我不止能娶你，将你带在身边，还会令你受世人钦慕……

马含光垂眸淡笑，几分感喟或是欣喜：“师姐感觉好已是最好。”

“没甚么……”伍雀磬有几分难堪，“我觉得你睡着了。”

伍雀磬渐渐去握他垂于手中的右手，揭开缠手，丑恶指节，唇边细细地吻，他几次想要挣开，都被伍雀磬捉紧。“但是门后太远了，你又如何赶得及救我呢？今后，我只想要你陪在我身边，不管入浴、寝息、上天、又或下地，就一向都在我身边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