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影（三）[第2页/共2页]

华妃强自平静，道：“臣妾听闻有人擅闯存菊堂探视禁足妃嫔，以是特来一看。”

他浅笑，“老是你最体贴。”

芳若直直跪着，大声道：“奴婢谨遵皇上旨意，不敢有违。”华妃的神采刹时一冷，硬撑着腰身站得端方。

华妃闻言身子一抖，几近是不成置信地看着玄凌，眼神中的不忿与惊怒几近要压抑不住。转刹时目光狠狠逼视向我。我不由一凛，却不肯逞强，只含了一抹几近不成觉的对劲弧度回视于她。

我点头，“臣妾不会自涉险境，也不肯违背皇上的旨意。”他的眼神微微暖和，我靠近他身边道：“皇上忙于国事，臣妾已让人筹办了参汤，送去了仪元殿，皇上归去恰好能够喝了提神。”

玄凌的目光如常的暖和，只是口气里埋没着漫不经心似的冷酷：“华妃不在宓秀宫，在这里做甚么？”

屈指算着玄凌过来的时候，外头俄然温馨了下来，本来争论的两方呼啦啦跪了下来存候接驾。

华妃紧握手指，冷冷道：“很好，你倒是很会摆本宫一局。本宫没有早早扳倒你，实在是本宫的错，怨不得别人。”

正要送玄凌出去，冯淑仪俄然道：“臣妾有一言进于皇上。”

槿汐向我道：“小主叫奴婢好找，本来悄没声气来了淑仪娘娘这里。奴婢只好先把小主叮咛的东西送来给眉庄小主。”

冯淑仪欣然道：“臣妾允命。”

华妃额头的盗汗涔涔下来，“掌事宫女芳若禁止，臣妾还未一看究竟。”

玄凌的目光已经有了森然的意味，冷冷道：“朕禁足沈常在时曾经命令非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准探视沈氏，你也忘了么。”他略顿一顿，“那么你搜宫的成果呢？”

我道：“正在和淑仪娘娘说话解闷儿呢。”说着向华妃欠身见礼，盈盈堆满笑意：“娘娘金安。”

华妃更是宽裕，微微点头，口气已带了几分生硬，“臣妾急着赶来，并没有来得及求皇背工令。”

玄凌不假思考道：“既然如此鼓噪，天然要查。沈常在固然戴罪禁足，却也不能白白教她受辱。”说着唤李长：“你带着几个得力的小内监出来好生瞧一瞧。”

她几近不能信赖，目光瞬时扫过槿汐，望向存菊堂，刚才的骄色荡然无存。

玄凌微微一笑，却不去看华妃，只对芳若道：“很好，不愧是朕御前的人。”

我委宛看了冯淑仪一眼，她公然是一个聪明人，晓得如何推波助澜。盈盈拜倒道：“沈常在身受囚禁之苦，若还背上违背圣旨私相授首是罪名，臣妾也实在不忍得。还请皇上派人入存菊堂查一查，以还沈常在明净。”

我不容她分辩，不再想和她多说半句，道：“恭送娘娘。”

玄凌的眉头不自发地蹙起来，绝望道：“朕本来觉得你闭门思过以后已经改过，不想倒是益焦炙躁了，竟连之前都不如。”他的语气陡地一转，冷冷道：“朕本想复你协理六宫之权，本日看来，竟是大可不必了。”

华妃一时语塞，她的贴身宫女目睹不好，忙劝道：“时候不早，请娘娘先回宫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