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黄鹄歌（1）[第3页/共4页]

“北路古来难，年光独认寒。朔云侵鬓起，边月向眉残。芦井寻沙到，花门度碛看。薰风一万里，来处是长安。”

凌云彻长舒了一口气：“不是微臣无能。蝼蚁尚且偷生，微臣的命固然寒微，但也不想失了这卑贱性命。”

永琪眼中的镇静之色撤退，换上一副少大哥成的语气：“儿臣幼年懵懂，能有甚么意义？天然以皇阿玛的训示为上。”

“恭喜凌大人。凌大人经心奉养皇上，是该有升迁之喜。容珮，拿本宫的一对玉瓶赐给凌大人。”如懿将永璂递到乳母怀中，回身入了殿内。

容珮看着世人欢欢乐喜地繁忙，一面哄着永璂，一面趁人不备低声向如懿道：“娘娘倒是真疼五阿哥，五阿哥有愉妃小主心疼，又有娘娘庇佑，真是好福分。看现在这个模样，四阿哥是不成了，不晓得太子之位会不会轮到五阿哥呢？”

永琪的话既是恳请，也是情势地点。天子对达瓦齐的姑息，一则是因为达瓦齐在准噶尔很有人望，他若驯良，则准噶尔安宁，反之他若不驯，准噶尔便更难掌控，更会与蠢蠢欲动的天山寒部沆瀣一气，天子必将不能容忍；二则自杜尔伯特部车凌归附，天子更是如虎添翼，得了一股深知准噶尔情势的力量；三则太后对端淑长公主再嫁之事耿耿于怀，常以母女不能相见为憾事，天子此举，也是和缓与太后的干系。如许一箭三雕的妙事，可见对准噶尔用兵，势在必行。

如懿点头：“你皇阿玛但是问了你关于准噶尔之事？”

李玉晓得如懿的情意，便道：“公主是千尊万贵的金枝玉叶，主子气伴随公主，是主子的福分。并且主子怕本技艺脚没力量，乳母们也服侍得不把稳，以是特地请了凌大人相陪，一起护送。”

只一言，如懿完整了然：“你方才念的第一首诗，是杨巨源的《送太和公主和蕃》。唐宪宗女封太和公主，远嫁回鹘崇德可汗。”

容珮一拍额头道：“李公公，那对玉瓶我不知搁在哪儿了，您帮我一起找找。”

容珮低声问：“皇后娘娘不出来么？”

“永璜要为本身争气，一时用力用心过火，错了主张也是平常。到底厥后本宫没有在他身边事事提点。至于永琪，海兰与本宫一向同心同德，情如姐妹。如果连海兰都不信，这宫里便没有本宫能够信赖的人了。”如懿温然一笑，含了沉沉的稳笃，“容珮，眼睛看得见的不要只在面火线寸之地，而要考虑长远，是不是永璂即位为新帝不要紧，要紧的是本宫是笃定的母后皇太后！”如懿弯下腰，抱起永璂，笑着逗弄道：“天家繁华可贵，天子之位更是难坐。好孩子，额娘只要你一辈子安然繁华就好。何必必然要做皇上呢？”

如懿含了一抹会心的笑意，走近几步，行至书房窗边，凝神谛听着越来越清楚的读书声。

绿筠喜不自禁，再三谢过，目送了如懿分开。

永琪道：“皇阿玛非常思念远嫁的亲妹，儿臣的姑母端淑长公主。”

永琪有些镇静，眼中敞亮有光：“皇额娘，昨日皇阿玛召见儿臣了。”

如懿这般想着，不免升起一腔慈母心胸：“有你这般心机，也不枉本宫与你额娘苦心多年了。”她殷殷叮嘱，“好好去陪你额娘，这些日子她可为你担足了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