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女帝临朝（十）[第2页/共3页]

周婉琴还等着孟昱的覆信，却听不到任何响动，连呼吸之声都微小了很多。她蓦地惊骇起来，伸脱手摸索地向前摸索：“孟……孟大哥……”

婉琴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娶了便是娶了。便是一世的任务与道义。

第二日，天刚微微亮。仆妇们早都起来，烧水的烧水，洒扫的洒扫，厨房里也飘出了炊烟。

做小后代时，心高气傲，说过的大言，本日一一兑现。只是盖世功劳，泼天繁华之下，总感觉美中不敷。

深宫日长，与扬灵两情相悦时，又何曾想过情深缘浅？

“若不是你前番严词诘责，她怎会如此恨不能以死明志？”

孟昱闻言，更是难堪：“胡说！断不会有这类事情！我娶了你……”

孟昱点头，认识到她看不见，才说：“喜好的。”声音降落，让人放心。

不料却见周婉琴呆呆地坐在床边。衣裳还是昨日那身，明显是一夜未眠。她急得三两步走出来：“夫人，这是如何了？”

周婉琴有些害臊，两手紧紧抓着衣袖边沿，声音低低的，有点抖：“好久之前做的……也没……没想到竟然有机遇送你。”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又问：“你……喜好吗？”

平空里，只觉一只手将她双手扫开，接着是一个冷峻到让民气寒的声音：“我叫梳云出去，你早些睡。”

“天亮了？”

他不由皱皱眉头：“但是有不欢畅的事情？怎一小我在屋里喝闷酒？”

孟昱不知她到底是何意义，只道：“陛下与你虽是血亲，但到底君臣有别，今后不成直呼名讳。”

扬灵么，磨难与共过，若要问他是否放得下，抚心自问，是放不下的。但是……

走至门边，他愣住，伸手敲了拍门，温言道：“我返来了，你早些睡。”说完欲走，不料身后传来吱呀一声。他回过身去，见婉琴穿戴整齐，一手扶着门，立在门槛内，一身的酒气：“你出去坐坐，我有话同你说。”

孟昱低头，揉了揉额角，语气轻柔：“时候不早了，你喝了酒就早点安息，有甚么话明日再说罢。”

梳云不解，答道：“上朝去了呀，跟平常一样，卯时不到就带着郑6、王隽走了。”

抽泣当中，断断续续的哽咽：“我晓得她，她甚么都做得出来。现在她黄袍在身，更无顾虑。说甚么朝堂宫廷，岂不是你们郎情妾意的场合？”

周婉琴的语气固执得很：“那你呢？你叫她甚么？”

言犹在耳，让他自责惭愧了半生的一场变乱，本来只是她的一场算计。

他踌躇了一下，脚步抬起又放下，复抬起，才转了方向，朝东厢走去。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这么多年你到底在想些甚么！你为甚么就是放不下她！我晓得，我容颜已毁，你情愿娶我，我感激涕零。哪怕你再纳一二妾侍，我都毫无牢骚。为何》为何你就是对她念念不忘？”她俄然捂住脸，放声大哭起来。

孟昱想起，那日，扬灵跟他说：“米黛筠拷问时，她不但抵死不说，还出言相激，便是存了求死的心罢。”

周婉琴若幽魂普通，只喃喃反复：“跟平常一样么？”

孟昱低头沉默。他天然晓得婉琴洞悉统统。想起旧事，口气软了一软：“宫中多年，你未曾点破，保全我们。我铭记在心。”

孟昱感觉古怪，只得进了屋子。只见桌上残羹残羹尚未收掉。菜动的未几，倒是酒壶放了好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