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页/共3页]

茯若拨着怀里的手炉道：“腊月是应阖宫高低好生庆贺一番的。且现在皇后有孕，更是在后宫的大丧事。”

王掌仪转过甚去，对着喜儿骂道：“胡涂丫头，我不是让你不要让娘娘为这件小事烦心么？你怎的不听呢？”

茯若遣人送了何夫君出去，却见王掌仪与宫女喜儿从外头领了夏季的炭火返来，只见王掌仪沉着脸不说话，喜儿却红着脸，好似方才哭过似的。茯若心下迷惑，便随口问道：“如何二人去外务府领炭火，返来了两小我都板着脸，莫不是外务府的人给你们委曲受了。”

茯若蹙了蹙眉头：“有这等事，把领返来的炭火拿来给本宫看看。”

茯若缓缓展开双眸，眼角边早已挂上了一丝晶莹。她撑起家子，看着窗外的一轮残月，单独一人苦衷残落，无人理睬。

喜儿哭诉道：“厥后，王掌仪看不过，就上去和吴司仪实际了起来，谁知吴司仪说王掌仪以下犯上。还说永和宫的宋昭容不得宠，即便拿了再多的炭火，这永和宫也像个冷宫一样。”

清冷的月光透过雕花百叶窗缓缓而下，映在红花雕纹波斯绒毯上，仿佛一丝班驳的残破光影。红楠木制的桌上的檀香盈盈而溢。茯若早已甜睡，梦中她仿佛见到了本身幼年便已离世的双亲，二人的背影垂垂离她越来越远，她不由上前追去，只到人越走越快，最后亦化作一个虚幻的影子，直至缓缓消逝。

自玉朱紫进宫后，往下的日子几近成了询的专宠，每隔几日询便会翻她的牌子。一时候风头盖过了后宫世人，就连本来得宠的敬贵妃与顾采女也不能与之比肩。茯若每日极少出永和宫，只是偶尔张常在会前来看望。亦或是延禧宫的何夫君会来与茯若作伴，只因二人宫殿附近，故垂垂也走得近了些。

茯若游移了半晌，才道：“本宫进宫已稀有月，但至今也未曾得皇上召幸，只是偶尔去处昭惠太后存候时见过皇上几面罢了。本宫莫非还能求晋封位分吗？”

听了这话，殿内的人大为不满，素莲嘀咕道：“这个吴司仪太在理了，身为奴婢，如何能够去群情嫔妃呢？”

素莲和清儿也过来安慰道：“王掌仪到底出了何事，好歹让喜儿把话都说出来吧！

茯若浅笑不语，小手指上三寸来长的银壳镶米珠护甲碰在手炉上叮然作响，半晌才说：“晋封位分也不过尔尔，左不过都是妃子，也不过就是俸禄供应多些罢了。”

茯若忙让宫女秀儿去把何夫君请了出去，笑着说：“何夫君也忒客气了，本宫每日在永和宫闲来无事，有人来陪本宫说话也是好的。”

茯若的手微微一颤，郁然叹了口气：“这只要这般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炭火勉强可用便是了。”

茯若倒抽一口寒气：“如果奉告太后，岂不是也让太后烦心，何况杨司仪乃是长命宫的人，玉朱紫正得宠，洪氏一族又立了大功。难不成还真为这等微末小事去惩罚她部下的人么？便是皇上也不舍得吧！”

茯若眼中露了些许的不悦，淡然道：“她乃是功臣以后，又得皇上宠嬖，贵嫔之位她原也担得起。”

清儿和碧月便把炭火抬到茯若面前，只见那炭火只要些许红箩炭，其他都是些黑炭和柴炭稠浊而成。黑炭乃是宫中宫女寺人所用，柴炭也只是秀士以下的妃嫔所用。茯若见了，神采更加凝重，过了半刻才缓缓道：“随后又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