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第1页/共3页]

安尚仪悄悄立在茯若身后，低声道：“回禀皇后娘娘，奴婢已将查明，皇贵妃张氏在坤华宫中安插了本身的亲信。且那宫女极得仁贵妃信赖，想必仁元公主下嫁欧阳府，指不定便是皇贵妃先前的算计。再者，皇上密令高公公查询淑贵嫔之事，亦是皇贵妃所为。”

那寺人原想着辩论一二，但瞧着茯若神采不善，便讪讪退了下来。

茯若再也止不住泪意，只上前拥住他颤抖的身材，泪水终究滚落下来，凄然道：“你这平生原是被本宫误了。本宫对不住你。”

欧阳泰暖和笑道：“只是臣敢问皇后娘娘一句，您这些年在宫里头过得好么？”

她只沉寂道：“欧阳泰已然饮了毒酒他杀，皇上呢？现在那边？”

茯若回过神，还是喝退了那寺人，只是道：“且待本宫与他再多说一刻，皇上那儿，自有本宫去担待。”

茯若心下恨极，面上倒是冷冷的，淡淡道：“本宫晓得了，本宫与皇贵妃争斗多年，现在也是时候告结束。”

茯若强忍泪意，只是缓缓将酒杯送到欧阳泰的面前，沉痛道：“你且上路吧，时候也不早了。”

欧阳泰点头道：“仿佛，皇后娘娘感觉皇上对您并非至心相待。”

不尽的温软与痛苦，密密匝匝刺入茯若的心扉。她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好与不好，实在都是那样，非论如何，本宫都是皇后。本宫是皇上的老婆。且本宫平生中独一深爱的男人便只要皇上一人。至于宫中光阴大略如此，不过是日日都是煎熬罢了。”

他只是眉眼平和，语意清单而果断：“臣现在这不记得着很多事，只是想起第一次瞧见皇后娘娘的时候，当年娘娘才十四岁。那种清秀脱俗的模样。便是那样，臣才苛求但愿能够向您求亲，如果当时臣的心愿得尝，那便是太好了。”

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倒是寺人拿着酒来了，只是锋利道：“时候到了，且送他上路吧。”

安尚仪忧心道：“皇贵妃意在后位，频频谗谄，皇后娘娘到底要细心啊。”

茯若只是微微含笑：“本宫现在也是三十六岁的妇人，且自皇上即位，仁惠太后与本宫的叔父便商讨要将本宫充入后宫，如若不然，也许早早的便允了你家的婚事了。或许，本宫本日和你的各种，都有大有分歧了。”

欧阳泰只是定定一笑，道：“本日早些时候，皇上派人来宣旨了，明日便会将臣赐毒酒。臣这平生，原算是极好的，只要一件，唯这一件事，如果能如了臣的情意，那才好，只是怕是再也不能了。”

行到了绝顶，只见一人身着囚衣，单独坐在地上深思。他的身上有几处血迹。明显这几日他受了极重的科罚。他的神采死寂，闻得脚步声，只是缓缓昂首，见得是茯若，只是浑身颤了颤，喃喃道：“皇后娘娘，您怎的来了此地？”

茯若行走在宫城内不尽的长街上，夜路漫漫。因着询的旨意，已将欧阳泰从宫外的大狱迁到了宫内的慎刑司。即便明日的赐毒酒，亦是在此处。只算是给他留的最后一丝面子。入了慎刑司。茯若游移了半晌，还是托着沉重的法度，缓缓前行。

他仿佛用了最后力量，只是缓声道：“值得，在臣眼中，皇后娘娘永久都是阿谁清逸出尘的温婉女子。”言毕，鲜血从他的唇垂垂排泄，他的神采痛苦，眼色倒是定定瞧着茯若，一如以往的沉重与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