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父子[第1页/共2页]
秦煜头也不回地冷声道:“不必你推我,扼守诚叫过来。”
平南侯面色垂垂阴沉,双手背在身后,在秦煜面前踱来踱去,“县主也看不上,你还要如何的,人要有自知之明,她不嫌你腿有残疾,是你的福分,何况你祖母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如本来,你说话要细衡量。”
她直冲进秦煜卧房内,只见床前脚踏翻倒,秦煜半躺在地,守诚双手插入他胁下,正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上提,却也只提起半个身子。
“腿疼?”秋昙坐在秦煜床沿边,看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滑落,顺着脖颈渗进领缘,而衣领子被汗浸得都能拧出水了,她当机立断,叮咛守诚道:“立即去叫门,出府请大夫,快去!”
“别别别,”秋昙连连摆手,“我可不想服侍他了,不过是俄然闲下来不风俗,过两日便好了。”
“别碰我,”他丢开她的手,别过甚朝里。
剩下的半日,秦煜也不准秋昙进屋服侍,昨儿还乐得安逸的秋昙,今儿闲不住了,总觉着大师都有活儿干,独她练字绣花不大对劲。
绿绮方才听几个婆子说,冬儿七日前身子便大好了,托了人给夫人带话说要返来服侍,可夫性命她再歇半个月,让完整养好了再返来。
“老爷,请您部下包涵,二爷因这双腿已经够难受了,您就顾恤顾恤二爷吧!”秋昙怯怯望着横眉冷竖的平南侯,他身材昂藏,光站在那儿,投下的暗影便足以粉饰住她。
“二爷,老爷的话您别放在心上,奴婢推您归去吧?”秋昙抬手抹了把汗,此时已近中午,蒲月中旬的日头暴虐辣的,兜头照下来,能晒脱一层皮。
当日半夜,秋昙等人正睡得苦涩,俄然“咣”的一声把她们几人都惊醒了,秋昙感受那声响来自正屋,她打了个滚从床上爬起,鞋子也没来得及穿便跑到窗台前望,公然瞥见正屋灯火闪动,她当即趿了软鞋跑出去……
秦煜双手紧抓扶手,身子朝前伸,似要挣扎着站起,他梗着脖子与他父亲针锋相对,“是,我是率性,不率性不就像你一样么?”
绿绮和翠袖也问她如何不去屋里服侍,秋昙只能摊了摊手回道:“不知我又如何获咎那祖宗了,他竟不要我服侍,还说不准我在园子里闲逛,仿佛我污了他的眼似的。”
秋昙身子一软,几乎颠仆,幸而扶住了轮椅,这时她才发觉秦煜的右手正挡在她身前。
秋昙不敢违逆,只能点头应是。
接着,几人又提及冬儿和绿浓。
她把他推动水榭,便小跑着回了听风院,此时守诚正在屋里补觉,秋昙不得不将他喊起来,命他去推秦煜返来。
面对老太太,他还顾忌这些年的祖孙情分,怕直不隆通地说出来白叟家受不了,可对于这个从小到大对他冷言冷语的父亲,他没甚么不敢说的。
在一水榭处,平南侯追上秦煜,拦在他面前,“我看你仿佛不肯意这门婚事,方才你祖母还说你要削发,如何,你竟有这蠢动机?”
这话秋昙听了都觉伤人,残疾本就是秦煜的芥蒂,侯爷作为他的父亲竟还是以说他配不上县主,固然这是究竟,可出自嫡亲至近的父亲,秦煜如何受得了?
“不准去!”秦煜抓住秋昙的手腕子,点漆般的眸子锁住她,声音沙哑,“我屋里由不得你做主,守诚,明早再去请大夫!”
秋昙扯了袖子替秦煜擦汗,担忧地问:“二爷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