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萧观音,朕同你再无干系。[第2页/共2页]
“阿音,你说甚么?”他的声音微微沉敛,居高临下地砸进我内心。
天气又暗了几分,便是透过半开的窗,也不过只余着几分淡而阴沉的绯红,映在他棱角清楚的清俊的脸上,我痴怔起来。
“皇后这是在斥责朕玩物丧志?”他没有叫我起家,只是又走近了些,声音降落慎重,带了几分讽刺之意,“皇后现在当真是贤德了。”
我初初见赵唯一的时候,他清若拂柳,端倪温然,着一身清雅白衫,抱一把素色檀木琴,劈面而来的时候澄明如月,抱琴下拜,施施然笑道:“娘娘,我是个琴师。”
他俄然轻笑出声,望着我的目光满满的凉薄:“好,真好。”
耶律洪基走到窗畔,悄悄伸手覆在身侧鸭卵青似的青瓷瓶上,玄色的长衫阴沉未决。
此言一出,这屋里顷刻间沉寂下来。
不是萧观音要说,是这大辽皇后,不得不说。
我垂首跪在他身后,盯着地上一层鸦青色的地衣,感觉双腿疲软发麻。
他不言语,只是轻笑,我咬了咬牙,伏地叩首:“臣妾身为大辽皇后,今表上奏,恳请陛下以国事大局为重,上朝亲政!”
他捏在我下颌上的手指渐渐爬上我的脸颊,指腹悄悄摩挲着,颤声道:“我的小丫头呢?”
我的查刺,也不会再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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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的目光空空落落地落在我的脸上,惨笑:“阿音,你如何变成如许了?”
这话是大不敬,我内心头清楚。
我惊诧,内心却也不着陈迹地微微颤抖一下。
查刺啊,若说猖獗,我这二十几年,不也猖獗了多回了?
后宫女子,没有天子恩宠便是度日如年。而我现在正如许幽深而刻骨的孤单着。
这就是我的夫君,这大辽的君主。
我听在耳中,内心沉沉的疼。
我蓄在眼眶里的泪俄然就从眼角滚下来了。
他是个同耶律洪基截然分歧的人。
他仿佛是真的懂我。
“萧观音,既然如此。”他顿了一顿,声音垂垂飘远了,“从今今后,朕做朕的昏君,你做你的贤后,你我二人,再无干系。”
他的神采垂垂变得惨白,神采变得自嘲而苦痛,我内心头一下一下地跳动着疼起来,却还是笑着道:“在你面前的,不过只是这大辽的皇后。”
他愠怒至极的目光不着陈迹地轻软一下,手上的力量也松了些。
我的心不由地垂垂悬了起来,下一刻,那杯茶盏就重重地砸在我面前,粉身碎骨。
他再也没有来过我的宫。
屋里的宫女寺人听了这话,像是得了特赦普通,鱼贯而出,还不忘将两扇朱门紧紧闭上,
耶律洪基俄然轻笑出声,想来是怒极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