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毕竟曾经爱过[第2页/共2页]
那让纳兰容若心心念念的人儿,怕便是昔日送进宫里头去的表蜜斯了。
“姐姐如何不说了?”小鱼见我神思涣散,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
我用手帕捏着一角拎出来瞧,那纸上头模糊可见是那日他写的那阙词,笔墨还是我的笔墨,只是现在已烧的只剩半页了。
小鱼还太小,现在她只怀着闺中少女的神驰,巴望着能嫁个实心实意的好人家。我总偿还是不肯破了她这份胡想。
能让它以如许的情势存在着,总好过它永久留在贰内心。
厥后,我再去通志堂,隔了老远,便闻到一股子烧焦了的糊味儿,还觉得是通志堂走了水,吓得我一溜小跑赶到屋里,才发明那糊味儿是从火盆子里冒出来的。
何况他在府中脱手风雅,赏着下头的丫环小厮,也动辄就是几百钱脱手。端得是个萧洒不羁,脱手豪阔的好公子。
他或许是想由此同畴昔做个了断。可容若,你如何不晓得,非要如许情势上头的一刀两断,才更加显得你难以放心。
我由衷的不安起来。
我抬起眼睛来凝睇着他,他一双清俊高华的眸子暗沉如夜色,可里头却独独少了夜空该有的几点星光。
“公子说的打趣话,绾衣只当没听到吧。”我悄悄笑了笑,将本身的手抽出来,转脸起家。
我笑,实在,这边算是我的一个小私心吧。
我抬起脸来,透过莹润的烛火,望进了他乌黑一片的,死水普通的眼睛。
我哭着捶打他,直到他将我按在怀里,我才垂垂地平复下来。
我说到此处,内心已经生了凉意。实在我当时算是昏了头,觉罗氏固然对我不差,但到底是明面儿上的好处,皇家贵胄待媳妇儿总不能过分刻薄,没得叫人挑了理儿去。偌大一个纳兰府高低,同我能说上几句话的梯己人到底没有,若我当真只是个丫环倒也罢了,只是身份所迫,我格外的如履薄冰。
蓦地,我的手一把被他握住,两只冰冷的手握在一处,也生不起一丝热气。
再瞧那火盆子里头,想来还烧了很多闲词。
小鱼非常不解,问道:“沈姐姐,你为何要再替公子抄一遍?清楚让他烧了不是更好?”
他起家,不由分辩地将我拉近他。他高我一头,呼吸悄悄拂过我额前的碎发,冰冷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我的心狠恶地跳动起来。
我将手中的纸扔进炭盆里,那上头星星的墨迹,不详确微地“滋滋”两声,转眼淹没进红热的炭盆里头。
......
“你可想好了么?”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他握紧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