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呆瓜[第1页/共3页]
吴茱儿傻眼,没想到她偶然中学了人家一首曲子,这就被人诬赖成了偷师。
吴茱儿点头摆手,仓猝辩白:“我没捡到你的乐谱,当真。实话奉告你吧,这曲子是我半个月前在河上偷听来的,对了,当时有一艘游船,仿佛就是你的船吧,我听到船上有人拉弦儿,感觉那调子风趣就记下了。哦,我晓得了,该不会那天就是你在拉胡琴吧!”
太史擎见到兔子急了要咬人,一时有些惊奇,没忙着答话。
“噗!”一向躲在中间偷听的孺子忍不住笑喷。天啦,被一个外人闻声那魔音穿耳,少主待会儿不会杀人灭口吧。
他打的一手好算盘,吃定她拿不出乐谱,恰好合了他的意。以此为由,先把人扣住了,再渐渐切磋他为何能听得出她的笛音。
只见此人面如刀刻,额头若斧削,双眉似剑,鼻似峰高,一对鹰眸瞳色淡淡,竟不将人看在眼中,神也傲,人也傲。
甲二和王婆子起哄要她再吹一个,吴茱儿摇点头坐下来,她擦擦额头上的汗,心不足悸:这曲子真叫古怪,吹了几遍就跟打了一套拳似的,好生累人。
“是你?”太史擎面露思疑,尽力回想在哪儿见过这张麻子脸。
“小娘子这曲子吹得真好。”船夫老伯一声赞,转头一看船都将近飘到岸边去了,赶紧丢掉浆子,撑起了竹篙用力扎进水里,一下子就把船划了出去。
这个时候,船舱里传来一声重响,吴茱儿转头看去,就见她的两只箱笼翻倒在地上,箱子里的东西翻的乱七八糟,王婆子和甲二一脸难堪地踩在她给阿婆买的花布上,给阿爷的酒葫芦全洒了,几包果子散落在地上,一只胖梨子滚到她脚边。
“......”太史擎神采一黑,想起来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半个月前他拜见幽兰馆,听了一夜的琵琶,厥后将船歇在岸边,趁人熟睡之际,他试着用胡琴吹打,练的恰是《太白洗剑歌》,竟然叫她听去了!
“我今儿就奉告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虽不是甚么伯呀,叔呀的,何况我大字不识一个,更不识谱了,但我就是笛子吹得好,只听一遍你那破曲子就学会了,你没那本事,就觉得别人也不可吗!要我猜,那天凌晨在船上拉弦儿的必定是你,你当你拉的好听吗,就跟街上弹棉花似的,白瞎了一首好曲子!”
“冤有头,债有主,我问你姓甚名谁?”
太史擎目中精光大盛,心中已是信了,却还冷着脸诘责她道:“你可知你方才抚的是何曲目?”
吴茱儿答不上来,面色发慌。她那里晓得这曲子叫甚么,不过是偶尔间听来的。
“你天然不知这是何曲目,”他故作阴沉,没个好脸:“因为此曲乃是吾家传的一本乐谱上所记录,数日前不幸丢失途中,想必被你捡去偷师自学。”
太史擎冰渣子似的目光来回扫在她脸上,离得近了,才发明她脸上不是长得麻子,而是蚊子咬的红疙瘩,脑中灵光一闪,忽就认出来了,很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身为一个音痴,不通乐律,乃是他平生最大的热诚,高傲如他,岂可忍耐本身有如许的缺点。他十二岁出师,游学天下,遍寻怪杰奇谱,就是为着有朝一日洗刷热诚,但是这些年他一次次绝望而归,这首《太白洗剑歌》恰是他从一名隐士手中得来的乐谱,但是他识得谱,奏得出音,却完整感受不出乐律之美,直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