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笛声[第1页/共3页]

“公公多此一举，奴家这身子没恁地娇贵，有茱儿一个陪着就够了。”月娘神采冷酷，明知谢毫不了，还是要透露不喜，不能叫曹寺人感觉她是个软柿子。

这阉奴拍起马屁从不脸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大话，也算一门本领。

月娘惯看风月，最识民气，岂会不知这是曹寺人埋在她身边的钉子，用来监督她的一举一动，防着她反叛。

远处游船上，正在拭剑的太史擎行动一滞，耳背颤栗，半晌后，只见他猛地站起家，抓起长剑急步走到船外，竖耳聆听，辨寻着笛声传来的方向。

语妍垂着头站在一边，曲了曲膝盖，却扭扭捏捏没有拜下，咬着唇儿，瞧瞧昂首偷看月娘，但见她花容月貌绝尘之姿，竟不输传闻，难怪能被称为秦淮三绝，更有文人骚客赠号琵琶仙。

用过朝食，辰时一刻，曹寺人来了，说好了从明天起要教月娘宫里头的端方，别的，他还带了一对十来岁儿的少女，低眉扎眼的模样。

“是《太白洗剑歌》！”太史擎终究忍不住低叫一声，孺子傻了眼，忽而反应过来，两眼圆瞪，捧着脸失声叫道：“少主你竟然听得出这是甚么调子！？”

曹寺人仓促忙忙跑到了前庭，抹着汗进到门厅，未见人，先赔笑：“不知岳统领台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他到应天来之前，是获得点儿信，传闻岳东莱奉了厂公之命，也要到应天府办甚么事儿，可来了这么久，却没见过一面。

月娘将曹寺人让进偏厅里发言，二人方才坐下，底下端上茶果点心，内里就有人禀报――说是前院来了高朋，请曹寺人畴昔。

岳东莱目光闪动，大笑一声，伸出根手指导了点他，应下：“好，今晚我定赴约。”

太史擎全然不知孺子如何腹诽，他已经确认了笛声传来的方向，判定地号令梢公调转船头，趁着那笛声还未停歇，他必须尽快找到阿谁吹笛之人！

户籍一式两份，一份存放在各省的保籍所，一份上交户部，留下“户帖”归民统统。

曹寺人一听这话就头皮发麻，只当是他从官方采选上头捞多了油水，惹着了这位爷眼红，一叠声道：“不敢不敢，岳统领尽管叮咛，上刀山下火海，小人无有不从的。”

......

曹寺人也是胡涂，被她捧了一句，笑着扭头去问内里传话的六福：“何人登门，报上名号。”

宋孝辉建议他早做防备，曹寺人深觉得然，因现在天一早宋孝辉就让人送来了两个调|教好的奴婢，并她们的卖身契，曹寺人满心感觉宋孝辉有眼色会来事，毫不游移地收了人，领到月娘跟前。

面前山川蓦地变幻，万丈峰峦重重迭起，仿若置身一线天中，化身白鹤展翅冲上九霄！

岳东莱点点头，语气不由地和缓起来：“如此甚好，事成以后当记你一功。”

曹寺人能够在应天知府面前摆谱，但到了一样从京师来的锦衣卫跟前，就成了棒棰。

“听闻曹寺人迩来在应天府混的是风生水起，岳某不请自来，是有事相求。”

就是简朴到连宫商角徵羽都辩白不出的那种音痴，就是闭上眼睛连《高山流水》这类千古名曲都听不出来的音痴，就是只会死记硬背生拉硬弹的那种大、音、痴！

“婢子心琪给娘子叩首，求娘子收留。”心琪看模样是个实诚丫头，惊骇月娘不肯要她，说跪就跪。月娘躲之不及，受了她一拜，暗叹一声，伸手递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