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笛声[第2页/共3页]

吴茱儿镇静过罢，额头垂垂冒出汗来。船上其他三人，那船夫早就忘了摆渡，王婆子和甲二也没再打盹儿，从舱里探头张望，盯着站在船头吹笛子的吴茱儿，只觉心如擂鼓，耳边嗡鸣，张着嘴却叫不出声。

月娘惯看风月，最识民气，岂会不知这是曹寺人埋在她身边的钉子，用来监督她的一举一动，防着她反叛。

......

月娘送走了吴茱儿，返回后院。曹寺人固然说对她有求必应，实则对她并没有完整放心，仍然限定了她出入自在，只许她在花圃和后院活动，走到哪儿都有人跟着她。

语妍垂着头站在一边，曲了曲膝盖，却扭扭捏捏没有拜下，咬着唇儿，瞧瞧昂首偷看月娘，但见她花容月貌绝尘之姿，竟不输传闻，难怪能被称为秦淮三绝，更有文人骚客赠号琵琶仙。

月娘点头，目送他去了，心想这“岳二爷”定是个短长的人物，不然也不能叫这阉奴听名字就仓促去见。而门外头，正在立端方的两个新来的丫环，当中一人闻声了来客，心跳急地几近要蹦出来。

孺子莫名其妙地趴在护栏上，支起耳朵，很快就听到了远处模糊约约传来的笛声，“听到啦，不就是有人在吹笛子嘛。”又不是在杀人，犯得着这么冲动吗，嘁，大惊小怪。

月娘心机一动，当着曹寺人的面问道：“全部应天府，谁还能在公公面前称高朋？”

只见曹寺人笑道：“这算甚么难事儿，您且等着，本日便给你个交代。”

“起来吧。”都是薄命女子，她对曹寺人不满，却不会作践这两个女孩儿。

曹寺人好声好气地劝她：“那野丫头晓得甚么服侍人，不过是娘子喜好才送她一场福分，这两个但是精挑细选的好人才，不但识字儿，更会操琴作画，定能陪娘子消遣――”

少主他是个音痴！

曹寺人也是胡涂，被她捧了一句，笑着扭头去问内里传话的六福：“何人登门，报上名号。”

远处游船上，正在拭剑的太史擎行动一滞，耳背颤栗，半晌后，只见他猛地站起家，抓起长剑急步走到船外，竖耳聆听，辨寻着笛声传来的方向。

“公公多此一举，奴家这身子没恁地娇贵，有茱儿一个陪着就够了。”月娘神采冷酷，明知谢毫不了，还是要透露不喜，不能叫曹寺人感觉她是个软柿子。

他那里想获得，这里头埋没构造呢。

曹寺人自发得是将了她一军，心中非常对劲。昨日他承诺月娘留下阿谁不男不女的小丫头，掉头去宋孝辉那边吃酒，顺嘴提了那么一句，谁知宋孝辉一针见血地奉告他，月娘这是在为今后谋算，要他把稳她过河拆桥。

岳东莱点点头，语气不由地和缓起来：“如此甚好，事成以后当记你一功。”

“咱家昨日归去想了想，娘子身边总要留两个奴婢，在这里就使唤惯了，进宫以后也好给你帮手。”曹寺人一脸美意。

宋孝辉建议他早做防备，曹寺人深觉得然，因现在天一早宋孝辉就让人送来了两个调|教好的奴婢，并她们的卖身契，曹寺人满心感觉宋孝辉有眼色会来事，毫不游移地收了人，领到月娘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