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欲笺心事[第3页/共3页]
解嬷嬷听她自责,忙笑劝道,“也未见得是太太一杯茶惹的,也许是旁人呢,太太快别多想。老太太已然好了就是大幸,太太此后略加谨慎也就是了。”顿了顿,又点头叹道,“提及这风俗也该改改,哪有上了年纪之人,还用些不温不火之物,暮年间我奉侍老太太之时,她可还未染上这习性呢。”
段夫人听得微微发怔,半日也没想出回应之话,只是含笑淡淡点头,又听解嬷嬷唠叨了几句,方进了上房院落,解嬷嬷将人送到也便告别去了。待得人走了,段夫人立在院中玉兰树下,只感觉嘴角有些抽得酸楚,略一回神才发觉是才刚笑得久了,肌肉发酸发僵,忙敛住笑容,那酸意便又顺着嘴角一起伸展至舌尖唇齿里。
白芷依言,上前化开那漆烟墨,立在一旁看她提笔落了几个字,方知她是要给胞兄应天府尹段玉山去信,又看得半日,俄然咦了一声,道,“太太要让舅老爷查老爷与大女人母亲和离之事,还要查问她缘何那般敏捷又嫁了建威将军,这陈年旧事太太如何俄然感兴趣起来?”
段夫人点头道,“白叟家贪凉也是有的,只没见过老太太这般讲究,火候再错不得一点,想是畴前被滚热之物烫过,落下的风俗?”
解嬷嬷亦笑道,“太太还真拿我当小我物了,倒和我客气。这些日子太太受累,原也是替我们,我正满心不美意义呢。”一面说,一面错后半步跟在段夫人背面,却也没再行那搀扶之举。
段夫人到底是远亲媳妇,还是日日近前服侍,待得晚间回房已觉浑身酸痛。所幸许太君无甚大碍,将养几日垂垂好转,亦能吃得下糜粥菜蔬,又见段夫人熬得很有几分蕉萃,心中不忍便催她早些归去,并叮嘱了跟前的解嬷嬷亲身送她一道。
段夫人略略抬眼,望了她一笑,摇首道,“我倒不为和她争气,一个远在边疆之人,和死人原也没甚么别离,且这很多年下来我早忍过来了。”略一停顿,又道,“我是为了莹丫头。世道不公,在我这里也就罢了,我不能让我的女儿也被人压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