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春夜生凉[第4页/共4页]
周元笙不怒反笑,悄悄摆了摆首道,“你当她只为显摆家资厚么,那就小瞧她了。她原是不忿我依礼犒赏她东西,以是才要借机将这冠子送与我,如此方能让人感觉她和我是一样的人,有大师平起平坐之意。”
见他问安过后,只是一味垂首静待,不知为何周元笙便感觉他好似有些害怕本身,又好似有些拘束的好笑,便直入主题道,“王爷今早仓促去了大营,但是为营中出了甚么事?宋长史如果晓得,烦请奉告。”
玉眉仓猝欠身谢恩,才由丫头陪着一径去了。满室只剩下周元笙并跟前奉侍之人,彩鸳便将那金冠往面前桌上一掼,恨声道,“可有她显摆的了,凭白送了这个来,又做出那等浮滑模样,还不是为叫我们瞧瞧她家世权贵,财大气粗,有好娘家撑腰!”
一番话说下来,任云雁脸上已变了色彩。她一贯自大年青仙颜,又兼知世人皆好贤妻美妾。本身此生做不得正室已是饮恨,干脆也不必再装出贤能模样,便立意要挖苦周元笙一番,让她既觉尴尬又碍于脸面发作不出,岂料周元笙是这般吵嘴聪明之人,竟是半点未曾相让。
待侍女将蒲团摆在厅堂正位上,任云雁方才不情不肯地站起家来,向周元笙拜了四拜。如当代道,举凡妻妾相见这类场合,妾室多数打扮得极是素净,只为作出反面正室争抢风头之意。偏她本日不但盛装前来,且一身傲然,满眼倔强,脸上犹带着挑衅般的浅笑――像是在请愿,亦像是在奉告上座之人,她已胜利俘获了她们共同具有的男人,仅凭这一点她已是不再输与她了。
彩鸳公然转口问道,“您指甚么端庄事?”周元笙淡笑道,“你去前头看看,梁总管或是宋长史,不拘这会子他二人谁得空,且传了来见我,我有话问他们。”
她决计减轻语气,说着那老成慎重四个字,话音方落,周元笙身后一干人等已是面面相觑,彩鸳更是倒吸一口气,顿时便柳眉倒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