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回 死因[第1页/共3页]

如果二皇子一方将誊抄了小树试卷的冯生杀人灭口，又决计制造了冯生自缢的假象……

听闻李雷之言，我心中燃起一团暖意，冲他深深一揖：“李捕头此番恩德，我们姐弟何故为报！”

我心中蓦地一沉，遐想到另一桩事：现在小树尚在锦衣卫诏狱里，若他们也一样来个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我酸得咬了咬后槽牙：没叫你阿姨，已照顾你面子了好么。

“哦，方才倒是听叫来问话的门生说了，前几日贡院会试，礼部从国子监抽调了很多门生担负誊写官，这冯生便是此中之一。”说罢，李雷俄然面熟警戒，“会试……莫非？”

说着，我心念意转，几步折返到冯生的尸身前，伸手扯开了他的衣衿。

旧木门“吱呀”翻开，暴露半张带着残妆的圆脸，慵懒地将我高低打量了一遍，半阖着的眼中刹时来了精力：“这位公子……生得真俊呢！”

我沉默地点点头，目光扫过冯生房间内，被捕快们翻得有些混乱的桌案和橱柜，俄然瞳孔缩了缩，行至他书架前，将一块木制的腰牌掂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这死去的冯生，便是小树试卷的誊写官。”

“看冯生常日木讷寡言，不似个好女色的，可贵铁树着花一回儿，却搭上条命去，哎，也是自作孽不成活啊。”

“去了那里……谁晓得呢！”老鸨子愈发笑得牵强，“她本就不是我清怡院的女人，不过租我个处所做几日皮肉买卖，许是又寻了下家，许是跟相好的跑了，我也懒得过问。”

“不在了？她去了那里？”

女人我谨慎打量了一番，抬手扣了扣门环。

七拐八拐，我终究在一条狭小的冷巷子绝顶，找到了一盏红灯笼下“清怡院”的牌子。

顿了顿，又欣喜我道：“听闻大理寺卿文大人本性朴重，有‘文彼苍’之佳誉，与我们那位府尹薛大人的确云泥之别，定能还介弟个明净，冷女人且放宽解。”

想至此，我心中略安，将小树这头儿放下，重新深思起冯生的案子来。

大理寺卿虽官职不甚高，却位列九卿之一，掌国之司法。文大人又是驰名的朴直性子，纪纲在他面前不会太放肆。

我一颗心蓦地提起：“成果呢？”

女人我冰清玉洁一女子，如何就混成秦淮河边的熟客了呢？我委实的愁闷。

听他们唏嘘感慨着走远，我心中对冯生之死的迷惑，又平增了几分。

“这可使不得！”李雷手忙脚乱地将我扶住，乌黑的脸竟有些红了，“金陵城女鬼的案子，若不是冷女人仗义互助，只怕我头上这顶官帽……呵呵，以我们府尹的性子，搞不好我这颗项上人头都没了。所谓大恩不言谢，我李雷职位寒微，能帮上女人一点半点，已是非常幸甚了。”

走在熟谙的烟花道上，刚巧路过簪花馆，门口的小倌熟络地冲我打号召：“公子爷得空来啦？不上楼找柳莺儿女人坐坐？”

“红颜祸水呗。”另一学子便撇嘴道，“传闻自半月前在秦淮河边见了个妓娘，便勾了魂似的，日日往那烟花之地跑，竟还痴心妄图替那妓娘赎身从良，成果……”

“不知玉小娆在清怡院的时候，住得是哪间屋子？”

我一颗心刹时七上八下起来。

“是有客来。”阿香腔调中很有几分怨，“倒是来寻甚么玉小娆的。我们清怡院统共阿香阿绿阿花阿宝四个女人，那里来甚么玉小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