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0[第2页/共3页]
南楼当下回了玉壶这一问,玉壶便抚掌笑道:“真是巧,我们大|爷吃多了酒,酒意上头,正想吃这个呢。先给了我罢,摆布先大|爷病着,一贯不爱吃东西。拿这个去,末端也是赏了你们。没得糟蹋了好东西做甚么?”
说着,竟不顾南楼禁止,独自端起那罐子来,狠狠往地下砸个粉碎,那汤水溅了一地。饶是南楼躲得快,到底也有半扇裙子被溅湿|了。
这如何使得?常日里拌嘴、谨慎眼这是后宅的常事,只是两个世家公子房里的大丫头在厨房里动起手来,这是哪户人家都不能有的事。如果传出去了,他们两个倒也罢了,厨房里其他的人,指不定也要受连累。
孙大太太连连点头:“好,好, 有你这一句话, 我总能放心些。”
孙老太太便又说了:“说来她不过玩皮些,可贵的是忠心。绍先病了这些光阴,老是你们起早贪黑地服侍着,我本看在眼里。随便说说就是了,也别太刻薄。”
“好大胆量!”孙老太太听了前后原因,当下怒不成遏,指着本身身侧丫头,怒道:“去!把玉壶阿谁小蹄子给我压到抱厦里去!我倒要问问,她这是哪个府里的端方!”
光摇在床脚上坐了,直起腰身捧着那碗热奶|子送到孙绍先面前。孙绍先自拿一枚小银勺子吃了两口,便道:“腻了些。”
南楼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挤出一句:“你!你好不讲理!”
光摇劝道:“大|爷好歹吃再吃两口,虽是腻味,到底对身子好。先太医就说了,大|爷身子弱,该好好补养着。”
因而放软了声音道:“才你说的那枚玉钗,我方才已交给荣国府的老太君了,想必现下已在贾二女人手里了。你也别总胡思乱想的,好好地养着,不过是身子差些,偏说得像甚么奇症,我是不信的。只消表情开阔了,有甚么不能畴昔的坎?想吃甚么就令人往厨房去要,老是先紧着你的。”
此时孙老太太见孙绍先笑意微微、俊雅出尘、仪容温文,虽在病中,亦露绝世之姿,倒有她丈夫昔日的风采。不由更偏疼他两分。
玉壶顺手将那端罐子的小丫头退到一旁,道:“我失手砸了厨房的罐子,旁的不说,祖大|爷还等着吃汤。你杵着做甚么,还不快去奉告谭嫂子,叫她再做了给我。”
孙老太太自孙绍先返来,眼里内心便只宠他一个了。现在模糊约约听着像是他院子里的丫头被人欺负得直哭,那里还坐得住?虽说那丫头一定没错,这场面总要给孙儿撑住了。长房嫡宗子的这份面子不能失。
外头另一个丫头光摇捧着一盏热奶|子出去,听了这话便笑道:“南楼年事小了些,她爹妈又很疼她,是有些玩皮。本日竟然冲撞了太太和老太太,少不得要说她一顿了。说是再不说她,只怕再不能好了。”
她已然动了真怒,孙绍先恐她年纪大了,起火对身子有恙,当下劝:“老祖宗何必为这类贱婢动气,实在不值当!”他淡声道:“她如许教唆我和绍祖,饶她也不能,只是老祖宗与她大动兵戈,倒失了身份。既然是二太太那边的人,不如叫二太太措置,这才公道。”
南楼没法,只得归去。裙子污了,头发也散了,走在路上倒叫旁人看了一起的笑话。南楼更加感觉委曲,才进了院子,便见着翠箔打发人去找她,唤了一声翠箔,便在院中哭泣着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