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第3页/共3页]
所痛者,乃是家中今不如昔,内里的架子还在,家中却已经罕见忠仆,竟致兄长为贼人所伤;所怒者,乃是薛家还是还是金陵四大师之一,与其他三家联络有亲,便有人敢如许直白的下薛家的脸面。
她方才命人审了此次随薛蟠出门的奴婢,除了那贼人的模样外一无所知,只凭薛家一家之力,这案子还不晓得要拖到甚么时候,即便薛宝钗心底不满甄家几位女人的傲岸,也不能不低头。
一落座,薛太太的泪就如滚瓜普通落下,一贯带着慈爱笑意的圆润面庞也暴露了两分狠厉,配着嘴角的法律纹,倒有些像她嫁入荣国府的长姐王夫人:“我的儿,你哥哥都让人欺成了甚么模样!如果你爹还在,我们孤儿寡母何至于受这个气,端庄的大师后辈,竟让个不晓得哪儿来的竖子□!”
真是恨不能生食了那小贼血肉。
谁让林如海是甄家一系多番拉拢不得的孤臣呢?他的位子又实在是要紧,几近一手扼住了半个国库,王子腾为此没少操心机,只是苦于没有借口,没想到不经意间竟然天赐良机。
薛蟠如有个三长两短,薛太太这辈子另有甚么兴趣?
林如海一目十行的看完来信,脸上的笑意几近掩都掩不住,仿佛拿到了甚么奇怪玩意儿普通,捻须又细看了一番,才叫来小厮:“大爷可醒了?”
薛太太且哭且叹,直比及金陵屈一指的刘神医为薛蟠医治了伤、开了药,言说好生疗养百今后必能病愈,才稍稍收了泪,拿起大师太太的款儿来命人给刘神医封了上等的封儿、敲打了一屋子的丫头,又亲身为吃过药昏睡的薛蟠拭净了额上的汗珠,才领着女儿宝钗离了薛蟠的院子。
士农工商,林家是士、薛家是商,便是薛太太母女不肯承认,在世人眼中他们就是在出身上不及林家。如果不是如许,那林家小子如何敢伤了薛蟠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明显底子就没把薛家放在眼里,连登门赔罪的筹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