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盛怒惩不肖(1)[第3页/共3页]
宝玉会过贾雨村,得知金钏儿害羞他杀,不由五内如焚,又让王夫人说了一番,正无话可说,见宝钗出去,就退出去。贰心中哀伤,背动手,低着头,漫无目标地走着,连声感慨。他信步进了大厅,俄然和一小我撞个满怀,昂首看,倒是贾政,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垂手恭立。贾政愤怒地说:“方才雨村要见你,你磨蹭了半天赋来;来了又畏畏葸葸,全没有一点儿大师风采。这会子又唉声感喟,为甚么如许?”宝玉此时一心为金钏儿的事感慨,竟未闻声贾政说些甚么,只是怔怔地站着。贾政更加有气,正想经验他,忽听人回忠顺亲王府有人来,心中迷惑,常日不与忠顺府来往,来人做甚么?忙换了衣裳,出来访问,倒是忠顺府的长府官。二人见了礼,落座献茶,未及酬酢,那官儿就说:“下官受命而来,有事相求,烦老先生看王爷面上做主。”贾政摸不着脑筋,赔笑问:“请大人宣明,门生好遵谕承办。”官儿嘲笑着说:“我们府有一个唱小旦的琪官,俄然三五天不见影踪。各处查访,全城人都说他与那位衔玉的公子相好。下官启明王爷,王爷说他一刻也离不开琪官。故此求老先生传达公子,请将琪官放回。”说完打了一躬。
宝玉出门,正见黛玉在前面走,仿佛边走边擦泪,赶紧赶上去问候。黛玉强作笑容,说:“谁哭了?”宝玉说:“眼上泪珠儿未干,还扯谎呢!”抬手为她擦泪。她忙退后两步,说:“又脱手动脚的。”“说话忘了情,也就顾不得死活。”“死了倒不值甚么,丢下甚么‘金’又是甚么‘麟麟’,可如何好?”宝玉又急了,问:“你还说这话,到底是咒我呢还是气我?”黛玉深悔又说了鲁莽话,笑着说:“我说错了。看你急得一脸汗。”不由伸手为他擦汗。宝玉瞅了半天,方没头没脑地说:“你放心。”黛玉怔了半天问:“我有甚么不放心?”宝玉叹口气,说:“你公然不明白这话?难怪你每天为我活力了。”“公然我不明白甚么放心不放心。”“好mm,你别哄我。公然不明白这话,不但我常日的情意白用了,连你常日待我的情意也孤负了。你就是因为不放心,才弄了一身病,假定想开些,也不会一天重似一天。”黛玉如遭雷轰电击,只觉比本身肺腑中取出来的还诚心,心中有万语千言,却又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呆怔怔地望着他。贰心中也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来,一样呆怔怔地盯着她。黛玉终究“咳”了一声,回身要走。宝玉忙拉住她,要一诉衷肠。黛玉拭着泪推开他的手,说:“你的话我都明白。”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