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第1页/共3页]
瑧玉一番大闹,方觉消了很多心头恶气,将笔掷下,还是顺来时路去了。
人间多少金陵女,莫问宿世问目前!
现在且说林黛玉安闲荣府以来,贾母万般垂怜,寝食起居,一如宝玉,迎春,探春,惜春三个亲孙女倒且靠后。不想现在俄然来了一个薛宝钗,年事虽大未几,然风致端方,面貌丰美,便有人谓黛玉所不及。那日雪雁在外听得有人说这话,只气个倒仰,一头往院中来。方进了门,见紫鹃同跟瑧玉的紫竹坐在门外描花腔子,见他来了便摆手,知是瑧玉正同黛玉在房中说话,只得将这话临时忍了归去,待他二人说完再作计算。
痴男怨女,不幸风月债难偿。
薄情书册作香烧,情仇恩仇一笔销。
警幻闻言面上惨淡变色,叹道:“本日原欲往荣府去接绛珠,却见他房里紫气环绕,不得近前,只得罢了。正待返来,却偶遇宁荣二公之灵,嘱吾教诲他嫡孙宝玉。谁知本日竟如此,想是两府当真气数尽了。想来天意该当如此,岂是人力可为的?”一语未了,忽见一个女子跌跌撞撞跑来道:“不好了,有个幼年的公子提着剑往这边来了!”警幻大骇,回身只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仗剑立在那边,满面怒容,不是瑧玉又是阿谁?
黛玉到京中已有了些光阴,林家在这里的财产皆由他和瑧玉打理,故对这京中物价也有些策画,便嘲笑道:“我们来的时候,父亲给了五千两银子在这里,凭我们都是净坛使者,也用不了这很多。不过是没舌根嚼了,搜肠刮肚找出些不是来讲。”瑧玉闻言大笑道:“好mm,你若想作八戒,本身去作,我且不陪着你。”一屋子人都笑得前仰后合,紫鹃便凑趣道:“大爷不作,我但是要作的。虽没‘净坛’的本领,这‘净盘使者’还是作得。”世人听他这一说,更掌不住大笑起来,连雪雁也笑得直咳嗽,因推他道:“快去把这桌上的颜料盘子净了罢!瞧这内里都雅的紧,一会子再吃些布料下去好染色彩的。”几人笑了一阵,紫竹便同秋萦去传膳不提。
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
海阔天高,莫道古今情不尽;
瑧玉宿世为雍正帝时,最是端肃不过的一小我,本不喜下人说长道短,然当代先是投生幼儿,此地端方原也比大清朝稀松很多,被贾敏宠了这些年,又平白多了一个mm,免不了入乡顺俗起来,性子已是改了好些。况林府又不是皇家,瑧玉怕拘紧了黛玉,反养成思虑太重的性子,在家时又没个年纪相仿的姐妹伴着,故跟他的丫环多是脾气利落的。这雪雁本是黛玉自幼的丫环,情分原不比别人,且为人粗中有细,最是忠心不二;本日一听那话那边还忍得,好轻易待到他兄妹二人说罢了话叫人出来伏侍,便上前一五一十将这话学了。
按下瑧玉不表。那宝玉合眼惚惚的睡去,犹似秦氏在前,遂悠悠荡荡,随了他至一极精美的地点。正在梦中欢乐,只见那边走出一个仙姑来,喜的忙来作揖,随他到了那“太虚幻景”,转过牌坊,见一地狼籍,墙上另有笔迹,不觉惊奇不定。那警幻仙姑也变了神采,吃紧入那二层门内,便往“薄命司”而去,方一进门,只叫得苦,见厨开册毁,跌足道:“何人如此大胆!”正欲向灰烬中寻些残页,但见几个仙子慌镇静张走出来道:“姐姐,不好了,那银筝檀板皆不知被何人砸毁,如此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