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第1页/共3页]
那冯岩原生得身材苗条,不似孙绍祖般狼犺,他父亲又严命他不成显现本身之力,故除他父亲兄长以外,竟无人知他之能;现在被孙绍祖热诚,到底少年心性,直气得涨红了脸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瑧玉自知他是冯岚之弟,本就有些靠近之心;又见他生得剑眉星眼,面孔不俗,倒起了珍惜之意,乃笑道:“本来是霦琳兄弟。你瞧这位小兄弟被他打得这般模样,还是先去医馆诊治一番是端庄。”冯岩见瑧玉晓得本身字号,猜想必是同本身父兄了解的;又见他同薛蜨两人皆生得气度不凡,先就起了好感,乃点头应了,自扶着那名叫浩然的少年往医馆处径寻;瑧玉三人亦尾随而去,世人便垂垂地散了。后回再见。
【第三十五回】断是非老将军定策·闲争竞恶后辈行凶
瑧玉同薛蜨对视一眼,皆知这韩奇本来心软,又爱管闲事,只得同他一道下楼来。那韩奇只恐二人打将起来,方出得茶馆,便一溜小跑至那厢,对二人笑道:“两位哥哥,这们热的天也不是参议之时,且看我面上罢。况冯父执同孙父执又熟悉,我们好歹别伤了和蔼。”那孙绍祖见有人来劝,同韩奇等人又了解,纵正在气头之上,亦不好对着他发的,乃就坡下驴道:“既韩兄弟如此说,且饶他这一回。”那冯岩闻他这话越添了气,乃喝道:“阿谁要你饶!你且同我打一场来!”孙绍祖自恃强健,乃嘲笑道:“我只怕打死了你,到时再悔可不晚了?”一面往地上唾了一口,便同几人出来了。
瑧玉因记起书中所写,这孙家祖上乃系军官出身,当日便是宁荣府中之弟子,亦不过是希慕贾家之势才拜在门下的,并非诗礼名族之裔;这孙绍祖便是厥后娶了迎春的,为人残暴无度,在贾家事败以后更未曾问过一句,显是寡廉鲜耻无情无义之人;现在看他模样,虽生得边幅魁伟,体格结实,面上却尽是戾气,虽止是少年,已可预感此后之情。又见那扶住方才被打少年的人不忿,乃骂道:“你算甚么扯淡的孙大爷!充大爷充到我这里来了!你打了浩然,莫非与你干休不成!”一面骂着,便欲上来打那劈面之人,一旁世人作好作歹地扯着,那少年犹自不肯罢休,挣着要上去同劈面人厮并;那孙绍祖亦嚷着要与他脱手,一时乱作一团。
却说因昨日锦乡伯之子韩奇来与瑧玉薛蟠两个下帖子,言说有事相商,故他两个早间起来,便往帖上所说那家茶馆而去。及至茶馆当中,韩奇已在那边候着了,几人见过,相互归坐。韩奇便道:“本日请二位哥哥前来,乃是有事相烦。”二人便问何事,韩奇笑道:“前些日子吃了卫若兰的东道,下该我还席,正不知作何计算呢,又不敢往我父亲那边问去,少不得来向两位哥哥讨个主张,帮我拿个章程的。”瑧玉闻言,便知端的。本来韩奇虽是伯爵以后,然在家中原是庶出,夙来不入人眼的;其家教又严,手头未免有些晦涩。他二人同韩奇平日也算得熟悉,知他性子天真烂漫,并无多少鬼怪心机,乃笑道:“这算得甚么,也值得特特将我二人叫到这里来!你只交于我便了。”薛蜨亦笑道:“显见的晴方同我两个外道了。我们平日皆是一气的,现在如何这们扭扭捏捏起来!”这晴方便是韩奇之字;现在闻得二人这话,心下大快,忙起家笑道:“是小弟的不是,同二位哥哥赔罪了。”说着便作下揖去,二人忙起家扶了,又坐下说些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