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失东隅宝琴伤悔婚[第2页/共3页]
薛蝌倒是听着的,如何肯依?且他平日家中霸道惯了的,一干人也不敢非常拦着。是以,两家人就目睹着薛蟠握拳往那梅家大伯面上捶了两下,恨声道:“好。
那梅家大伯梅承德劈面即被戳穿,原还羞恼得面红紫胀,见着薛蟠竟敢脱手,忙嚷道:“果然是卑贱商户,竟动起手来!”这话还未落地,薛阿姨早叫人拦下:“快将大爷拦下!”
“那也是他家两句话,怎能一听就信!”宝钗却心中存疑,点头道:“事到现在,我也干脆说破了,若端的有情有义至此,头前你们来了,梅家断不能一个仆人家不留,竟自离京!再如何,一封亲笔信,总也是有的。现又如此言语,一定能当真。”
倒是经了这一遭,宝钗怔忪了半晌,方清算了精力往宝琴屋子里去。
说到此处,薛蝌嘲笑连连,薛蟠倒是耐不住,爆喝一声,伸手便要打,又令仆大家等皆脱手:“这一起狗娘养的小娼妇,给我打!打死了也算我的!”
“我的儿,幸而有你在。”薛阿姨这会儿也定了定神,固然还气得面红紫胀,到底能稳得住了,因拍了拍宝钗的手背,重又站起家来:“管家到底是仆,怕是镇不住的,叫人在大堂树一面屏风,我先畴昔稳住场面,等你兄弟他们来了,再分辩明白。我们薛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那边已是鸦雀无声,宝琴坐在窗下,面上一丝赤色也无,双目红肿,泪湿衣衿,不知哭了多久。边上小螺满面焦心忿忿之色,只不敢出声,见着帘子一动显出宝钗来,她忙上前哭道:“宝女人,我们女人……”说了这几个字,背面她再说不出口,竟就哭泣起来。
宝琴沉默了半晌,垂垂缓过神来,口中言语比之方才,竟沉稳了非常:“姐姐又哄我,甚么否极泰来,人生活着不称意,十之□□。何况那梅家早有征象的。”说到此处,她顿了顿,粉面微微一仰,双目盈盈,泪光闪闪,却显出与先前分歧的神采来:“只我也不是胡涂人,便如姐姐所说,梅家端的要悔婚,那就是忘恩负义,贪慕权势。如许的人家,我耻与为伍,再无他念!”
宝琴哭泣两声,犹自哽咽,外头却有婆子过来回话,道:“女人,琴女人,大爷并蝌大爷已是返来了,现在外头正说着。那梅家来的是他们家的族长,道是那梅家大爷的伯父,因梅家大爷现在病重,不肯迟误了琴女人,故而要退婚的。”这倒是薛阿姨打发人过来了。
宝钗见她去了,立在原处深吸几口气,便又规复昔日神采,直将几个平日紧急的管事娘子唤来,一一叮咛,又道:“我现往琴女人那边去,一起上再让我闻声甚么,惊扰了琴女人,立时打收回去。我们家留不得这等背主嚼舌的人!”
竟是这么个原因!
这话说得清楚,显见着她虽是悲伤,内里也是明白的,并未曾胡涂了。宝钗见她如此,又想着本身处境,由不得生出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情,也含泪将她揽了畴昔,道:“好mm,你既已明白,我也不说那些哄人的话。只说一条,现在瞧明白了,总比今后嫁畴昔,竟要受欺强。再有,他们梅家无情无义,忘恩负义,休说彼苍有眼,就是我们家,也一定不能抨击。你放心、放心。”
宝钗年青敏捷,又见着母亲气得浑手颤栗,忙搀扶着她坐下,又定了定神,才道:“叫管家将人招出去,万不能在门口闹出甚么话来。既是到了这境地,他们必是说不出甚么好话,没得玷辱了琴mm的名声!再有,从速打发人将哥哥并蝌兄弟叫来措置,母亲并我到底是女流,须不好出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