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失东隅宝琴伤悔婚[第1页/共3页]
宝钗宝琴两个皆是怔住,停了半晌,宝琴方呐呐道:“竟是如此?”宝钗想了一想,方问道:“那梅家的人,行事言语是个甚么模样?”
宝钗见她去了,立在原处深吸几口气,便又规复昔日神采,直将几个平日紧急的管事娘子唤来,一一叮咛,又道:“我现往琴女人那边去,一起上再让我闻声甚么,惊扰了琴女人,立时打收回去。我们家留不得这等背主嚼舌的人!”
薛阿姨平日慈爱,待宝琴亦是有几分女儿普通,听了这话,她却有些踟躇。怎奈宝钗再三劝说,她想着女儿平日行事慎重,又知情知礼,与宝琴也是远亲姐妹一样,许是有甚么原因,方才应下了,只扶着婆子的手,赶往外头大堂。
宝琴沉默了半晌,垂垂缓过神来,口中言语比之方才,竟沉稳了非常:“姐姐又哄我,甚么否极泰来,人生活着不称意,十之□□。何况那梅家早有征象的。”说到此处,她顿了顿,粉面微微一仰,双目盈盈,泪光闪闪,却显出与先前分歧的神采来:“只我也不是胡涂人,便如姐姐所说,梅家端的要悔婚,那就是忘恩负义,贪慕权势。如许的人家,我耻与为伍,再无他念!”
这话说得清楚,显见着她虽是悲伤,内里也是明白的,并未曾胡涂了。宝钗见她如此,又想着本身处境,由不得生出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情,也含泪将她揽了畴昔,道:“好mm,你既已明白,我也不说那些哄人的话。只说一条,现在瞧明白了,总比今后嫁畴昔,竟要受欺强。再有,他们梅家无情无义,忘恩负义,休说彼苍有眼,就是我们家,也一定不能抨击。你放心、放心。”
说到此处,薛蝌嘲笑连连,薛蟠倒是耐不住,爆喝一声,伸手便要打,又令仆大家等皆脱手:“这一起狗娘养的小娼妇,给我打!打死了也算我的!”
宝钗不觉一怔,半晌过才点头道:“谢嫂嫂操心看顾。只现在究竟是个甚么说法,尚未告终,为了琴mm的名声,倒不好先张扬。背面万事划一了,再论这些,倒也不迟。”说着,她又再三谢过。那丫环忙应下,自去回话不提。
却正应了她的话,先前打发的婆子才入了大堂,尚且来不及与薛阿姨回说,就听到薛蝌怒喝:“如许的话,你竟也说得出口?真当我薛家无人!不晓得你们梅家的秘闻?现便有同亲柳举人、张举人,十余日前入京,道临行前与那梅兴梁吃过两回酒,且于长亭告别,连着送的路菜都细说了。如何,这大病一场,连缀月余风景的人,倒能吃酒送行了?你们梅家既要贪慕权势,忘恩负义,悔婚重娶甚么世家大族的令媛,就径直分辩明白,甚么大病,甚么八字,甚么交谊,竟还要脸面,想着我们薛家感激不成?呸!”
那梅家大伯梅承德劈面即被戳穿,原还羞恼得面红紫胀,见着薛蟠竟敢脱手,忙嚷道:“果然是卑贱商户,竟动起手来!”这话还未落地,薛阿姨早叫人拦下:“快将大爷拦下!”
同喜同贵两个原是慌神了的,见宝钗条分缕析说得清楚,兼之平日知她慎严峻白,皆是承诺一声,忙奔出去措置。
那婆子原在外头候着的,虽未曾都看在眼里,耳朵倒是重新到尾都没闲过,当即细细分辩明白,又道:“外头也不见如何叫唤,管家一请,那梅家的人便也出去了,措告别动都非常全面。背面太太细细问了,他也说得细心,道是那梅家大爷在考房内着了风寒,返来便生了一场大病,连缀月余风景,竟不见好,现在方来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