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卿本佳人 （6）[第1页/共4页]

祁霖玉赶到的时候，乐郡王的院门外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几近欲哭断气的荣王妃被两个妈妈搀扶着，全然没了看戏时雍容的时令，瞧见祁霖玉来，身子萦弱的朝边上歪了歪，“王爷，你可得救救母亲那不幸的珏儿……”

江浅踌躇了一下，暴露些许衡量的模样。祁霖玉则一派安闲的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刃，黑金打造的刀身，唯抓握处有一道红色纹路，江浅之前在书上看到过的便是此等描述。

拿甚么换？江浅愣了一下，朝屋子里被五花大绑的这位打量了一番，如何？这小子不是他弟弟吗？如何分量还不及一把破刀？

而方才还显得非常肆意的祁霖玉，却似恍了一神。略微歪了脑袋，打量的模样：“是你？”

“何事？”祁霖玉的声音已经规复到了常日的冷肃。

“仇能够不报。”长儒拾起案几上的纸墨，写下一个力透纸背的“道”字，他垂视很久，将纸页调转方向呈给祁霖玉。“泱泱正道，可慰百姓。”

虽只要五个字，语气也是轻飘飘的，但此中意味着甚么，长儒心知肚明。他再度撩袍，深深膜拜：“儒生一日，便为王爷效一日之犬马，望王爷不弃。”

“凭我之力还不敷以护她全面。”

门前面朝院外跪着七八个主子，均是颤抖如筛，惊骇的瞧着祁霖玉的方向。

思及此，沈长儒忍不住掩嘴轻咳，氛围也如胶凝普通。祁霖玉唤他起家，又为他添上一杯新水，“如是，玉便全懂了。”

母亲芥蒂难舒，生下长儒后不久，便郁郁而终。

饶是甫占也不耐烦了，一个健步便要出招。若甫占脱手，即便江浅挟着人质也不会讨到半分上风，这一点连江浅都是了然的，江浅满觉得到了破釜沉舟的当口，谁知祁霖玉又是极轻的一声：“慢。”

人已经清理的差未几了，院子里只要甫占铁塔普通在于那紧闭的房门对峙。

好短长的暗门之术，江浅巡查四周竟不知暗器是谁收回。

“长儒试问才气陋劣，没法将正道之人一一肃除，却想以身投石，指导先人去处康庄大道。”

或许是祁霖玉目炫了，此时的长儒竟显出了三分老态，他那被世人赞誉的面貌也似失了华彩，他清幽的说道：“我父亲这平生固然对后院儿极其听任，但在子嗣上却也风景无两，大女儿是护国公府的嫡媳，名镇东境的三夫人；二女儿固然是庶出，却也能给林相做续弦；小女儿更风景，入了宫，是盛宠一时的婉妃。宗子官拜工部侍郎，另有庶出的两个儿子都是京中要职，此次护国公府九族皆诛，他却半分都未被涉及，王爷，您可想过，为何护国公府满门忠烈亦会让皇上生嫌，不吝逆民气除以后快，但是对我父亲却能始终听任呢？”

“云泥小刃”江浅亦无半用心虚。

祁霖玉悄悄浅浅的吊起了嘴角，“放人吧？”

江浅深谙王府里修建规格，晓得王爷该是住在东厢，却实在低估了荣王府的占地，觉得戋戋一西苑便是全数的荣王府了，也将身着锦衣华袍的乐郡王祁霖珏当作了靖安王给绑了。

江浅强忍着心神，闻声令世人都为之惊诧的一句：“若威胁持，放了他，本王作陪便是。”

护国公江戚将成为拥兵三十万的异姓王。

祁霖玉似是笑了笑，江浅天然没法看懂他纤细的神采，但他部下的人都晓得，祁霖玉常常这般蹙眉轻笑便是有五分的不耐和五分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