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香艳疗伤[第2页/共3页]
杨牧的箭靴碾过潮湿的芦根,鞋底残留的狼血在卵石上拖出断续的暗痕。胡依宁瘫软的身躯嵌在苇丛凸起处,渗入泉水的黑衣闪现出比夜色更沉的墨色。月光淌过她脖颈时,暴突的血管在皮下爬动着,像是有条青鳞毒蛇正顺着颈动脉游向心口。
后半夜飘起冻雨,杨牧拆了六支鸣镝箭的箭翎铺成褥垫。胡依宁发间银铃随寒噤叮当响时,他毕竟解了衣甲将人圈进怀中。少女脊背的伤口正巧贴在贰心口箭疤处,两道旧伤新痕以体温为媒介,在雨声中达成某种隐蔽的共振。
胡依宁胸前蛛毒构成的纹路正迟缓跳动,如同猎场圈套里濒死的幼鹿。杨牧就着篝火炙烤完七枚箭镞,将冷却的铁片贴在她锁骨处吸出毒液。当他俯身咬住右肩最深的伤口时,少女腰间的鎏金箭筒俄然倾倒,马齿笕粉末刚好洒在灼红的烙铁上。
杨牧踢开烧焦的狼尸,跌跪在溪畔时几乎被碎石滑倒。胡依宁瘫在芦苇丛中,左肩两个细孔正缓缓排泄青黑黏液,被魔蛛毒液浸泡的箭杆碎屑还嵌在皮肉里。
当他撬开她紧闭的牙关灌解毒汤时,俄然发明少女舌尖还残着半片甘草——晨间他树模射术精要时,她老是偷摸往嘴里藏的蜜饵。喉结跟着吞咽艰巨转动,杨牧握着箭镞的手心刺出血痕,那淬毒的玄铁倒映出她被盗汗浸湿的面庞,倒比平素明艳模样更惊心动魄。
拂晓前的霜雾里,胡依宁的睫毛结了层冰晶,随呼吸轻颤时像受伤的蝶触。杨牧用箭翎蘸着蛇胆酒为她擦拭颈侧,月光竟能穿透那近乎透明的肌理——仿佛稍用力些,玉瓷般的肤骨就要碎在掌心。
拂晓时分,胡依宁在铁锈味中复苏。杨牧染血的护腕正垫在她颈下,七支空箭筒围成的樊篱外,烧剩下的桦木弓胎仍冒着残烟。她试图蜷指,发明掌心攥着半截断箭——箭尾雕镂的银狼图腾已渗入血渍。
第一缕晨光刺透断崖时,胡依宁的指尖在杨牧掌心抽搐了半刻。他俯身细察时,恰见冻在她唇角的霜花融成血珠,那抹凄红倒比平素口脂更艳三分。三十步外未燃尽的箭杆在风中哭泣,恍忽是昨日校场上她未说出口的嗔怨。
"别动。"杨牧单手扼住她挣扎的脚踝,发觉本来温热的足弓现在寒如坚冰。半壶烈酒浇在伤口上的刹时,他右臂袖管突然绷紧——竟是胡依宁的银铃腰带缠住了肘弯。
胡依宁右手指甲俄然抠进岩缝,腕间银铃跟着痉挛叮当乱闯。这响动惊散了正在啄食狼尸的渡鸦,黑羽掠过杨牧眉弓时,他正用箭簇挑开她肋间最后一层里衣。凝脂般的肌理上竖着三道平行抓痕,与三十步外魔蛛步足的间距分毫不差。
"呃!"胡依宁被烟雾呛醒,惊觉本身半身赤裸地趴在杨牧膝头。男人染血的齿间还噙着带毒的布条,篝火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崖壁上,仿若皮电影中的连体傀儡。
箭囊暗格里的火折明灭不定,照着少女左肩的蛛毒纹路。那些青紫头绪如星斗排布,恰是他三日前校场合授的昴宿箭阵排布。篝火炸响的刹时,杨牧手背溅上两滴温热,才惊觉竟是本身的血泪渗进了缠伤麻布。
二十步别传来重物坠地声。杨牧拄着长弓踉跄跌回,右手拎着草绳串起的灰兔。当他看清少女用断箭在沙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