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追思君兮不可忘[第2页/共3页]
钱塘的雪很少下的这般大,或许也是为了分别的原因,每念了解以后的各种,诚不成忘,只是人来人往,本属平常,相聚时难,相别亦难,也是无可何如之事。今果别离,各在一方,节同时异,物是人非,突生寒云暮雪之慨。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此去金陵万里,当晨夕遥拜,以祈郎君安康福寿。
“金陵罢了,我们迟早有一日会踏进金陵城,到了当时,想再见郭夫人,也不是难事。”何濡可贵安抚了徐佑一句,然后递过来一杯酒。
千琴垂泣道:“司隶府要郞主交出船阁统统人的名单,然后遵循各自情由,交给客籍县府管束。而我出身孤儿,又是奴婢,早没有家,也没有籍,被孟行春点名要去卧虎司,若真的去了那边,恐怕除死以外,再无第二条路可走。如此避无可避,也躲无可躲,夫人怜我惜我,不但除了我的奴籍,赐我钱帛,又找顾县令疏浚,将我落户在了钱塘,并拜托郞主知会孟行春,终给了奴婢一条活路。”
宋神妃叹了口气,道:“mm,你或许恨我,但将来你总会明白,我如许做,实在是为了你好!”
近在天涯,又远在天涯!
徐佑接过来,入口甘且涩,正如同跟詹文君的这一段风云际会。
千琴咬了咬唇,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奉上一封点了火漆的信,道:“这是夫人让我带给郎君的信。”
徐佑眸子里掠过一道淡淡的哀伤,他对詹文君有情也有欲,那次肌肤相贴,要不是定力惊人,只怕早就成了功德。但是抛开情和欲而言,这类纯由赏识展而来的喜好,还远远达不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境地,以是该罢休的时候,能够放的萧洒,走的绝然。
自从那一晚詹文君隔着布幛和徐佑说了会话,两人再没有见过面,不管公开还是暗里,仿佛一刹时变成了两个天下的人,天井深深,不知所踪,没有目光的交集,更没有轨迹上的堆叠。
是啊,金陵罢了,我毕竟会去的!
千琴听出徐佑语气松动,大喜过望,顿时屈膝跪下,额头伏地,道:“平生不过数十年,宁为郎君府中奴婢,也不作那山中愚妇,围着厨下坊间,浑浑噩噩以度日。”
詹文君摇点头,道:“阿姊错怪我了,我心中并没有恨,当然,也并没有多么的欢乐。只是……只是故乡难离,心中不舍罢了,却跟徐郎君无关。”
千琴出身寒微,但自视甚高,碰到徐佑后多次亏损,不但辩论斗不过,就是学问、智计和为人处世的气度微风华都大有不如,固然嘴巴上仍然不平气,但内心实在也有几分实打实的恭敬。以是面对无所适从的地步,詹文君让她选择要不要投奔徐佑,几近想都没想,立即承诺了下来。
詹文君端坐在牛车内,目光安静而淡然。? ? 宋神妃扭头看着她,意有所指的道:“不跟徐佑道个别?”
见字如晤:
你是温润君子,就算感觉好笑,也不会暴露来分毫,但也是以让别人很难揣摩你的心机。那日你我最后一次相见,隔着布幛,是因为神妃在侧的原因,你冷且断交,应当猜到了吧,只是……我不敢肯定是不是如此,因此这几日心中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