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南园遗爱（12）[第1页/共2页]

老婆婆摸起靠在她膝上的枯枝拐子，悄悄往前了戳——

“病已，有字呢。”张彭祖凑了过来。

居中一个木桩子坐着个蓬头垢面的老妇人，“是她……就是刚才阿谁老婆婆！”艾小妍从那老妇人脏乱的、结着枯叶的头发认出了她。

愈磕却愈发觉了不对劲儿。

那老婆婆公然动了动，暗瞄刘病已。一双眼，却似糊了一层昏黄的暗翳，也不知是泪还是浊物。

老婆婆仍不说话，刘病已想了想，也觉本身方才所问不是废话么，一孤老婆子为何要住在这窝洞子里呀？当然是子孙不孝、糊口无着呀！

愣了一会儿，刘病已便再上前去，屈膝一跪，一个响头磕了下去：

张彭祖战役君、阿妍也猎奇，便都想随病已靠近了看，不想那老婆婆捉起枯枝拐子，狠戳他们，想将他们赶远了去。

刘病已也走了上前。

“咱归去吧，趁着天还亮。”刘病已说道。

“你看清楚了吗？”

张彭祖吸了口气，道。

天空另有微明，这淡薄的亮光照着整片六合，远处孤鸦凄凄叫喊，好不瘆人。

“瘆的慌。”

刘病已还未回神吶，那老婆婆已猛地一个窜身，伸手夺过了他手里那块“砖头”！

老婆婆话是不说了，却站着拿那枯枝做的拐子捅他们，像扫渣滓似的将他们往外扫，刘病已也不滞了，当下站向他的火伴们：“我们走！”

他问道：“老婆婆，你因安在这里？”

他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一时不知如何安抚老婆婆。

这是老婆婆自见了他们以来头一回发言，可把世人惊坏啦。这声音浊沉的很，当真似从千百年前的沼池里捞出来的，还带着腐锈的气味儿。

张彭祖走上前去：“老婆婆？”

两厢里着力，一会儿便真将那硬块给掘了出来。

艾小妍已一步上前，抢先了指难人：“你怎欺负人吶？”

那是一块方刚正正的东西，像块砖头，黑漆漆的，看质地又不像是浅显的砖块。刘病已擦着“砖体”搓了搓，忽觉部下有凹凸。

烛光下，这东西总算能瞧得清楚啦。像是个砖块，又或者是甚么玉石之类，面上覆了一层薄薄的青色浊渍，青色上面，公然写了字。

好轻易才出了洞子，四人坐在荒草堆里，累得喘不过气。

“我来，病已……”张彭祖也瞧出了不对劲儿：“还真有东西呢。嘿，藏的真好！”便一动念，向平君与阿妍讨了方才割老藤的钗子来，与病已一人一支，狠戳了起来。

“不怕，”刘病已也低头看她，“那便与我们阐发的一样嘛！这窝洞里，毕竟和缓。”

刘病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一袭，没稳住，顿时便从木桩子上跌下来……

老婆婆敲了敲空中。

刘病已一摸，公然像描画了些甚么。但此处光芒较暗，若要细看，又实在看不清。刘病已便举着那东西走近了老婆婆，表示要在烛下细看，老婆婆不闻不动，看着也不像是反对。他便大胆靠近了烛光……

因昂首，却见那老婆婆也昂首看他，眼神里并无禁止的意义，乃至还伸出了一只手，微微地抬了抬，那意义……是许了？

那俩小女人也围了上来。

刘病已又说：“若无很多年前横祸，这处也当是病已的家。现在虽为瓦砾一堆，断垣残景不堪入目，但……病已只当这地上生出的杂草泽树，都是我家的；这地上所居之人，也是故交！老婆婆受病已一拜——原无打搅之意，病已与火伴们这便走，还请老婆婆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