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南园遗爱（3）[第2页/共2页]

谁知那老媪不惊不慌，见邴吉这般，却不再做胶葛。因回身即走，口念叨：“彼苍昭昭，不幸老身血冤不得昭明！天子无信，应我之事多少年还是一纸空文……不幸、可叹！”

那官人大惊：“老媪安知某为廷尉监？”

本来，本来一望平地的官道，不知何时呈现了一名坐地老媪，正挡了那官人的来路。那官人急上马，扣问道：“老媪因安在此地？可有被吾牲口伤着？”

邴吉大惊，天然责那老妇口出不逊，须押廷尉审候，再禀天子。他本觉得这老媪乃官方一浅显妇人，平空假造如此谎话，必然心虚，他一吓，那老媪自会慌乱。

本来这官人乃廷尉监邴吉，为人忠诚诚恳，刚正不阿，此趟赶路是为天子宣召，巫蛊事发后，太子吞剑自刎，天子大怒，因召列臣回宫，特别慎重这廷尉监，需查办巫蛊案善后事件。

那老媪也不愠恼，只笑：“那便不说这些。老妪有冤，邴大人身为廷尉监，也是不管么？”

“老媪莫拿我作打趣，”邴吉愈发胡涂，“你言下之意，你夫君乃故太子……”

老媪道：“邴大人回京已晚啦，昨日老妪夫君已死去，邴大人如何还我夫君一条命吶？”

因问：“老媪乃何人？何故呈现在此处？又为何……能知某姓甚名谁？”

说着便将那官人迎入短亭。亭中已备生果茶水，有一盏茶是那老媪喝过的，可见方才她便落拓等在此处，远见马来蹄踏，才滚坐地上，拦了一人一马。这老媪行事谈笑晏晏，却又不像蒙大冤叫天不该叫地不灵之辈。当真教人猜疑。

老媪说：“是我那夫君的生父，邴大人你说，这天底下哪有如许的父亲？”

邴吉觉那老媪非常人，心忖莫非老妇人当真乃故太子遗孀？巫蛊事发后，太子出走，长孙刘进奉侍生母史良娣仍留太子宫，并未传闻这史良娣也流浪在外呀！但循这老媪口称之事推之，这老媪，该是史良娣无错。

“不错。”邴吉尚未说完，老媪便接道：“夫君讳据，普天之下，除了昨日冤死鬼，谁敢叫这个名儿？”

“哦？”邴吉道：“那便是你公爹？你公爹杀了你丈夫？”

因问：“老媪莫走！待我问你——你所称‘夫君’姓甚名谁？而你又姓甚名谁？”

邴吉喝了茶，因说：“某身负皇命，不能久滞，这便告别。”

老媪不答，只笑着将一盏茶推至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