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南园遗爱（2）[第3页/共3页]

征和年，天下大乱。

艾氏却直觑天子，盯得天子有些心慌。天子道：“莫这般瞧朕，朕很多年未见你，你在朕面前，还应是畴前的模样。有话——便说吧。”

“平君的奶名……也是敬武小公主的奶名儿，她们原是有这般缘分。二丫……陛下，您的‘二丫’已经不在了，平君又留了个‘二丫’在您身边，您为何不欢乐？二丫毕竟无错。”

那灵台丞四下瞻顾，见极安然，才向太子贴耳道：“殿下，此气非指陛下，初生天子之气已聚，当主……当主……”

天子没防她会这么问，一时愣着也不知如何答。

她所言令人动容。刘病已只觉字字句句皆戳贰心窝子。他那般凄苦的出身，能安稳欢愉度糊口已是可贵的苛求，他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能为帝为君？无求，便无贪欲，霍光的呈现于他而言，难知是福是祸。

太子仁厚孝义，知星象已出，旧主宾天大限不远。

烛光下，君王乏累的身影被拖得颀长。

太子道：“未央宫乃父皇所居，复活天子之气，极安妥。”

“二丫……？我不想你会给她取这个名字。”天子喃喃：“二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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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此时君非君，婢非婢，沿丹陛错阶而坐。恍然还是十几年前的风景。

武帝自博浪沙回，沉疴愈重，自知大限将至，当是时，太子为佞臣江充构陷，拥兵自重。

刘询感喟道：“现在这深宫，能记着平君的，不过尔尔数人。……朕却永久记得那年春光烂漫时，你与平君并立桃树下的模样，平君笑得那样欢乐。”

悉日三辅之地现在将成疆场，太子军与丞相军两相对峙，太子因慑于君王龙威，据地安营，久不敢动。

“灵台丞，长安赤光冲天，此象当如何解？”

这宫室之上，赤光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