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雪满长安道（11）[第3页/共3页]

过中午分，太史令被太子殿下拦在建章宫外，老臣哆颤抖嗦，战战兢兢，太子问：“夜观天象，观出个甚么来？抖成如许，你还想面君？把君父吓怔了可要如何？”

天子去昭台见霍成君，摊脱手中底牌时，他遁辞敬武公主已被他赐死。

这是他欠敬武的。

兄长一怔，很快点点头。

敬武永记得这一年的雪色，乌黑初透。漫天的雪絮像筛糠似的从天瓢泼而来，比影象中儿时在宫外拜别时的那一场雪更大、更可骇。

“父皇，是儿臣不让她来的！思儿调皮，儿臣怕她说错话，触怒了父皇，父皇身子不适呢，不能再受气的……”

但与畴前分歧的是，它永久为我大门敞开。

天子摆了摆手：“去吧……奭儿去吧。”

我站在那儿，只等了一小会儿，他便呈现了。我背身对他，只问：“你多久没见我了？为甚么老是躲着我？”

“思儿好好儿的吶。儿臣会照顾好mm。”

我俄然停下了脚步，身后的从侍很较着趔趄一下，差点撞上来。从侍惶恐地顿首：“殿下……”

太子跪在天子病榻前，泪光闪闪：“君父……您、您刻苦啦！”

但是却看不见他。

他说：“部属是暗卫，部属一向在殿下的身边。”

“求谒君上，”我笑着对守门子说，“去禀吧，君上若在忙，且悄悄退出来，勿打搅，本宫这就辞职。”

太史令抖索着一把老骨头，伏首在地：“太太太、太子……”

“哎，在呢，儿臣在呢。”

我闻声兄长叹了一声，然后说道：“朕也思念父皇。好思儿，畴昔的，便都畴昔了，今后，兄长陪着你，兄长与你相依为命。”他非常熟稔地对我笑，然后伸手，悄悄将我鬓前垂下的披发顺至耳后。

“朕但愿……你能做个明君。”

“父皇，儿臣想守着父皇。”

这就是现时的建章宫。永久为敬武敞开大门的建章宫。

“还怕？你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要么砍你脑袋，还能砍你半截脑袋不成？”太子搓了搓手，有些不满。

“但是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又是雪冗长安。

就像现在，我裹着火红的狐狸裘子，走在汉宫铺陈乌黑的青琉地上，身后跟了那么多陪侍的人。

天子摆了摆手，表示太子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