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玉琴之约[第1页/共3页]
“韫郎。”好似鬼使神差普通,沈辛夷蓦地开口道:“当年,若不是寄父与前襄国公谢嵩,定下指腹为婚的誓约。实在,你底子不肯子姜嫁与庭玉,对吗?”
两人相视一笑,未语情已醉。沈辛夷转首看向窗外,院中承平缸里才移的荷花,含苞欲放,娇轻柔似闺中少女。
邵子期捏着本身圆耳,吐舌道:“若无子期耳,谁识伯牙曲。孩儿必不负爹爹所言,定寻个快意良君。”
“这又是为何?”
沈辛夷看着窗外阿谁小人儿过了穿堂,转过插屏,才笑道:“得了这动静,不消猜,必定是找子姜咬耳朵去了。”
邵子期听得此言,眸子子一滚,慌脚鸡似得从炕上溜了下来,脆声叫道:“才想起来昨后代先生留的书,还未曾读呢,孩儿这便先归去了。”话未说完,人已闪了出去。
沈辛夷微凝绣眉,满目皆是担忧之色,“但是……”
屋内一片寂然无声,半晌后,邵长韫方缓缓说道:“谢邵两族,勋臣贵戚,任谁都不肯看到这两族许结朱陈之事,更莫说萧帝。”
邵子期谨慎接了过来,掀了云纹花木盖,只见内里银托子大红绉绸托底,上放着个羊脂玉细雕古玉琴把件,津润通透,胜似峰上雪。这玉琴不太小儿巴掌是非,取名琴九霄环佩之伏羲式,龙池凤沼、岳山雁足等一应齐备。最为希奇的是,七根琴弦皆仿雕蚕丝弦,蚕丝交叉合拢之迹模糊可见。玉料不过尔尔,难的是这精美的雕工。
邵长韫轻叹一声,敛袖负手,了望着远处的斗拱重檐,沉默不语。
邵长韫敛眉轻笑,目若澄塘之水,缓缓道:“志高满识天下人,难觅知音付瑶琴。愿他日吾儿及笄未名时,有君广奏伯牙曲,儿闻丝桐交知心,方不负我为你取这子期之名。”
邵长韫苦笑两声,涩然道:“若说是谢二,倒不如说是全部谢姓之子。”
“大成王朝立国三十载,再多的情分也经不得权位的磋磨。且萧帝生性多疑,只要圣驾离京,其膝下皇子或随驾伴行、或外派离京。稍有实权之臣,更是强令随行。”邵长韫声音微微颤抖,他竭经心力,才压下满腹痛苦,调侃道:“金龙出海,江河无鱼。”
邵长韫饮尽盏中余茶,站起家来,方缓缓说道:“待谢家那两个小子返来,子姜与谢二的婚期也近了。”
邵子期嘴甜如蜜,当下谢道:“还是爹爹疼我,多谢爹爹。”
要知秋玉所回何事,且听下回书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谢庭岳希世光彩,此生必定不能平坦顺畅。”邵长韫淡淡说道,语气当中异化着一丝几不成闻的涩然。“且谢家人丁富强,诸事烦复。我们子姜生性脆柔,若真嫁与谢庭岳,位列冢妇。万一谢家有个暴风巨浪,我怕她抵挡不住。”
听得此言,沈辛夷一腔不舍之意涌上心头,几近几乎滴下泪来,只得生生忍住,好久才道:“子期还小,这事你说给她做甚么。”
邵长韫神采暗淡不明,微微合目,不着陈迹的掩去了面上异色,才柔声说道:“我不过是一介文臣,再者现在的邵家,已无实权,又怎会引发萧帝猜忌。”
邵子期知是娘亲成心打趣本身,加上听壁脚本就不是甚么光彩事儿。一时喃喃地不知如何辨白才是,干脆蹬鞋上炕,更加腻在沈辛夷怀里,不肯挪动半分,只一味耍赖道:“我才不管呢,娘亲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