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伍贰章 陈瑞麟[第2页/共2页]

待吃饱喝足，也未几逗留，一众随即乘马车来到樱桃斜街，不知因是白日里、还是优童案干系，整条街闭门闭户，冷冷僻清的鲜见人影。

陈瑞麟撇撇嘴，嘲笑道：“你无庸套我的话，若我有杀人的派头，数年前就干了，何必苟活迄今，戋戋个小怜，还不至进我眼里。”

他溜眼一圈，才走至张暻跟前欲屈膝膜拜，张暻忙道免礼，浅笑道：”沈二爷让我代他问你好。“

梅逊趴在桌上，书看得困意绵缠，忽又惊醒，见灯花炸了一下，有掀帘簇簇的响动。

舜钰唤他坐下有话说，却又不急着讲，端起碗来吃茶，出了会神，才正色说：”今去了趟藏云山，皆是失落优童，死状同小怜普通，看着甚为惨痛，这暴徒一日不擒，你兄长一日就不得安生。“

张暻倒无吃茶的心机，只命管事传陈瑞麟来问话，那管事去了又来，陪笑道：“麟哥儿在隔壁间，正陪李记丝绸铺的老爷筵请，唱过这一曲就来。”

舜钰回到椿树胡同的宅院，已是亥时夜深，白月当空，北风凛冽，吹得脸颊如同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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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瑞麟接过侍儿递的茶呷两口，方才含抹薄蔑笑容道：”那小蹄子死不敷惜，抢我的客人，我就骂他有报应，这不现世报来了！“

“当年如果太子肯替他讨情，或许......。“苏启明欲言又止，已听得脚步窸窣，从门外出去一人，恰是陈瑞麟，穿戴织金银丝襟前镶灰鼠毛的夹袍，系着一条大红丝绦压腰，脚下蹬一双黄皮油云纹履。

张暻神情凝重，撩袍起家率先往外走，舜钰跟从苏启明前面，瞟了眼陈瑞麟，陈瑞麟巧着也瞟过来，舜钰嘴唇蠕了蠕，终还是把到嘴的话咽了咽，出得门去。

“前一阵忆香楼的掌柜萧爷，请麟哥去他那边陪筵，麟哥不肯，那萧爷就不断的加银子，加至五十两时，小怜见麟哥还不肯，暗里揣摩要代替他去。”

叶向高怔了怔，让他细心说来听，陈瑞麟又不肯说了，瞟了眼闻讯赶来的老肯（近似倡寮的老鸨），有些阴阳怪气道：“你捧出的红角儿，天然你来讲给官爷听。”

叶向高便把优童小怜的案子述了一遍，再提点他说些晓得的事。

大铜火盆上顿着铜铫，一个侍儿把收的雪，用大勺挖进铫里，再加两块兽炭来煨化成水。

舜钰前次来是个阴雨暮晚，此时彼苍苍苍，云意沉沉，见得园中墙腰雪老，池面冰胶，几处山石凹凸处，往下成串的滴水帘子，还种有四五株梅花缀满红萼，廊前一只小猱狮狗也不睬人，自顾转圈咬着尾巴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