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捌章 情难释[第2页/共2页]
观她神采惨白,目露迷离,颧处染红一抹,显伤寒之症,逐让绢荷替舜钰拉起袖口,抬手腕搁上迎枕,拿捏诊起脉息来。
舜钰见得他来,忙要起家,秦仲阻道:“你莫起来,好生养着。”只命丫头搬来收脚式六足凳,置榻沿边坐了。
舜钰借端支开屋中丫环,掩唇轻咳后,方看向秦仲道:“还没知会过秦伯伯,此次翰林大考我文章做得不好,国子监只怕是错过了,想着等身材康愈后,筹算回肃州去。”
秦老太爷来了兴趣,命丫环取来茶吊子,烹了年时收的雪水,斟三碗滚滚的湄潭翠芽茶。
少顷即心中稀有,又命肖嬷嬷拿来纸笔,开张补血养气的方剂交给她,遣人去他书房抓了各药来折磨。
半晌,秦仲有些绝望,也疲于讳饰。
“秦伯伯从那里得来的?”舜钰抖动手接过,的确不敢置信,她觉得此生是再也无缘见这物件。
她暗忖糟糕,去取了茶碗,从壶里倒出半碗冷茶,勉强吃几口,才又重回榻上躺下,身子过火又穿水,热一阵寒一阵的,翻来覆去过了半宿,等睡意昏黄时,听有丫头婆子在廊前扫地声,天已渐清澈。
秦仲有些不测,半晌却有种说不出的豁然,慈眉善目看她会,所言皆出肺腑:“如许筹算何尝不是件功德!朝堂党派排挤,争斗不免多诡谲,官员也自有艰巨面,个个皆提着脑袋度日。你如果男儿身,我倒不劝,一个女孩儿何必走这条不归路!”
秦仲随皇太后从行宫回京,再过府,听闻舜钰已病了几日,赶快来瞧。
传闻孙儿还未用饭,又让端来几碟绿豆枣泥糕、果馅蒸酥等点心。三人边吃茶边聊谈,秦仲提及舜钰翰林大考得胜,又染上伤寒,过几日身子病愈就要回肃州去,秦砚昭这才晓得。
本就是死过一回的人,这条命来的也蹊跷,指不定今还在,明儿老天便要把遗漏的精魂收走,她挟风雨而至,断不肯错过任何为爹娘及哥姐雪耻的机会。
进了玄机院,脚步不由已的朝西配房去,站在帘子前还是迟疑,内心拉扯几番终放弃,待回身走开,门帘子却突的一掀,外的人里的人俱唬了一跳。
秦仲不知她为何顺服了,也不想去穷究,只松口气,考虑半会儿,才从袖笼里取出枚墨玉扳指来。
秦砚昭昨宿醉,至晌午才起,去给祖父问安,巧着父亲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