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直通乡郊[第1页/共2页]

暗道狭长暗淡，霉气满盈，我的衣玦又和帝君的绑在一处，两人便只能紧贴着朝前走。

帝君眼睛发绿，直盯着绿豆糕，应和我道：“若本君走你便如何？”

他这般看我，倒是看得我毛骨悚然。

老阿公放动手中催火的扇子，鄙人襟上几次擦了擦，从院中石凳上取了套衣裳过来。

帝君盯着阿公，道：“多少人苦寻秘术求长生，老翁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何能轻言求死？”

“我便一头扎进湘江去，尸身喂了鱼儿虾儿，甚么都不留与你！”说着将明珠往桌上一砸，负气拜别。

看着老阿公一脸高深莫测，我竟感觉本身的脸皮，狠狠抖了几抖。

畴前小九同我讲，他们做狐狸的最会魅惑男人，也最懂男人。

鬼使神差的，瞧着老阿公伸出的手，我竟然也伸手去接了。

帝君眸子一闪，避过我的目光，轻声道：“先分开。”

想来他未曾当真晓得过拂晓百姓的寒苦，也未曾吃过糠咽菜和硬如铁石的干饼。我二人本日走了数个时候将近入夜，他必然也是饿极了，却如何都咽不下老阿公给的干饼。

内心微微叹口气，自怀中摸出逃窜前从冠楼拿的两块绿豆糕，悄悄翻开帕子，推到他跟前。

半夜阑珊，在村里苦走了半个时候，终究找到一家还亮着灯的。

心下一气，干脆从腰间取下刀子堵截。

没有热气。

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现在这变幻莫测几次无常的脾气，实在有些忒女里女气。

嘴巴砸了砸，想了半晌道：“阿公，那人不是我相公，我也不是女儿家，您莫听他胡说。”

老阿公见我接了衣裳，又回到灶台揭开锅盖，用铁勺搅了搅。转头看向站在院中的我，道：

“公子可听过彼之蜜糖我之砒霜？一小我独活，好没意义的。人平生呐，不过吃穿二字，外加喜怒哀乐仇困苦罢了。”老翁点头轻笑。

悄悄点头，扇灶火的手更用劲了些。

老阿公埋在灶火处的头抬起，笑眯眯盯着我看了好半晌。

“阿公？”

等我烧好水回到屋中，帝君早已卧床酣眠，连衣裳都未曾脱。

偏头看一眼床铺，笑道：“无妨事。”

帝君眸子一亮，看向我时咽喉处动了动。

想来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免唏嘘难平意，可阿公同我们闲话起来，倒是平常的很。

“你二人古怪盘曲的故事，你家相公跟我说了！”

……

徐意为人谨慎，这条暗道直通柒州帝城乡郊，就是忒长了些，也不知当时挖了多久，倒是个大工程。

心下一横，瞥向帝君道：“你可不准走。”

也不知我是在计算甚么，总感觉心中有些不痛快。

阿公拿一盏火油灯放在桌上，笑道：“只要这间屋子还洁净些，要委曲两位公子挤一挤了。”

一个男儿郎疼人不疼人，是能从藐小的微处发觉出来的。

我：“……”

老阿公盛一碗汤过来，笑道：“小娘子不必一朝被蛇咬，十年畏井绳！”

老翁走后，帝君拿起桌上的干饼，先是掰了一小块，接着又将指甲大的小块饼子一分为二，皱着眉头吃进嘴里。

帝君自幼活得顺利，天然，我所言及的顺利，是指糊口衣食方面。

“这是我孙女未出嫁前穿的衣裳，有些旧了，不过衣裳还是好的，女人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