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花开千次(四)[第2页/共3页]
这不是和小孩子置气一样的么?秋实满脸是汗,小跑着追着他往外赶,无法地劝道:“爷,有甚么让小的去谈判就是了,您歇着,待小的措置不好,您再出面好不好……”
“持续给爷扔!扔得越多夸奖越多!”刘畅扭头朝楼上喊了一嗓子,一撩袍子,满脸戾气地大步往外走:“我的别苑给毁了,光是嘴皮子赔罪不可!欺负到爷的头上来了,虽则他蒋长扬官比我大,可也要讲事理讲法度的!”
这口怜的娃,不过是想见人家一面,想和人家说句话罢了,如何就这么难呢?
大略是他脸上的神情过分舒坦,美人便大着胆量道:“那奴唱歌给您听?”
连踢了七八脚,门方吱呀一声开了,芳园门房胡大郎探出那张苦大仇深的脸来:“刘郎中,有话好好说,莫踢坏了我家的门,夫人问起来,小的没法儿交代。”
却听工匠们的嬉笑声垂垂小了去,有人高喊道:“那位大姐,且莫走啊……”
“您息怒,有话好好说。”胡大郎忙往中间让了让,小声道:“小的是说您这位如夫人真不幸……您请,我家夫人叮咛过了,您如果来了,就请您往里头去上座喝好茶……”
众美人纷繁娇笑一回,齐声道:“那是天然。”
向来讲究的刘畅现在却不顾灰尘,只命人在四周铺设了一张软榻,备了一桌甘旨好菜并两壶好酒,抬头躺在榻上,半眯着眼,幸运地享用着美人喂来的酒菜,享用着美人的粉拳在他身上按按捏捏,舒畅到冒泡。
他好脾气地暴露一个诱人的笑容:“不消,甚么都没这个好听。”想来那边很快就要有动静了,本日蒋长扬不在,在的只是牡丹领着三个孩子罢了,他倒要看看她如何措置这事儿?自三个月前在楚州候府见过她一面,说过两句话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她,只昨日在楼上远远看了两眼,她还那般密切地扯着蒋大郎阿谁黑瘦子,想当年……当年不提也罢……他突又烦躁起来,收了脸上的笑意。
有那一心想顺服他的美人立即笑眯了眼,缓慢起家去处事,把他的号令传畴昔;也有那想扮贤惠的,便好声好气地劝他:“爷何必和一个不晓事的仆妇叫真?不要气着自家。”一只手就和顺地探到了他衣衿里,逗留在他胸前摸了两把。
他的烦躁并没有保持多久,因为隔壁很快传来女子的叫骂之声,声音清脆非常,妙语如珠,字字不带脏,却句句都刺耳,听着是骂工匠不长眼睛,实际上指桑骂槐,骂的是他。他立即来了精力,翻身坐起,冲动隧道:“去看看是谁?真是反了!不就是不谨慎么,好好来讲会如何?竟然敢骂我家的人,这是用心找碴儿。”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正愁找不到机遇。
却听胡大郎嘟嘟囔囔隧道:“好歹也是个男人呢,还是个读书人,如许不依不饶的,这么喊着人家女眷的闺名,真是斯文扫地……”
“哼哼,本来是这个死丫头。”刘畅奸笑起来。他就说嘛,多数是这个胆小妄为的丫头,当时节还在他家的时候,还是个跟在雨荷身后的黄毛小丫头,这些年却也牙尖嘴利起来了,要不如何说何牡丹最会惯下人呢?他朝美人飘了个眼色:“楼上的人手不得闲,嘴也不得闲么?”意义是要拆楼的工匠们回骂,闹点动静给他听――这些工匠们言语粗鄙,又岂是恕儿那种长在大户人家的丫头能比的?定是两三句话就被气哭了的,归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听她大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