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求情[第1页/共4页]

邵屿更对劲了，“下官倒是有个别例，只怕夫人不肯意。”

声音轻而果断，圣上刹时心软：“罢了，岭南确切过于萧瑟，要不改判灵州……”

“另有薛伯父。父亲曾经借过他的官袍，却不谨慎勾破了，母亲设法做了一身新的还给薛伯父，他不肯要，说只破了一点不要紧，补一补就好，反而父亲的官袍实在太旧，穿去见上官，有失体统，让留着给父亲穿。此虽小事，却可见两家之靠近。”

殿内温馨了好一会儿，圣上终究出声斥道，“你……你……，”他指导着苏阮，却没说出甚么来，干脆转头跟苏贵妃说，“你来讲她！这甚么荒唐动机！”

“那就把付彦之叫来问问呗。”苏贵妃答得缓慢。

就连圣上，也不好不顾林思裕的面子，前脚说放逐，后脚就赦免。

是啊，宋相被贬，林思裕得掌大权，还没来得及对劲，就被付彦之骂江充再世，他如何能够等闲放过？

“我不是说这个……”苏阮忍不住解释。

苏阮没说出口的话，苏耀卿心中尽知，他感喟一声：“天家父子的事，我们管不了，但付彦之，我想面见圣上，为他求个情。”

圣上皱眉：“我这不是已经开恩了么？”

苏贵妃拦了半天，还是没拦住她这句话，不由气恼：“甚么话？他免官了，你也除诰命，你们俩结婚今后，餐风饮露去吗？”

“这么晚了，二姨还没回府？”圣上面色怠倦，见到苏阮，不似昔日那般亲热暖和。

苏阮也说：“请公公见教。”

“虽断绝来往已有十载，但妾心中，始终没法放心当年势。”苏阮抬开端俯视圣上，面上满是哀恳之色，“妾愿以徐国夫人……”

她说着快步回阁房换了衣裳，又简朴打扮后，便与兄长一道出门，赶在宵禁之前，进了宫城。

“但如果，付舍人与苏家的干系，不但限于上一辈，乃至于，他就是鸿胪卿和夫人的嫡亲……”

邵屿答道：“有个名分，足矣。”

“圣上正在气头上，阿兄可别……”

汉武帝暮年，宠臣江充与太子刘占有隙，以巫蛊案谗谄太子，导致都城大乱，前后连累性命数十万，汉武一世英名尽毁于此。

想起那段百口盼着他考进士的日子，苏耀卿不由沉默。

付彦之拿此事来类比圣上，也难怪圣上大怒。不过，从另一方面看，圣上这都没听林思裕的，给付彦之定极刑，是不是说……，“看来圣上对他另有珍惜之意？”苏阮摸索着问。

直接就把讨情的门给堵住了。

“那就只都雅他放逐去岭南了。”苏贵妃接得缓慢，“他年纪轻，身材也还好，在那瘴疠之地捱到刑期满了，没准还能活着回都城。”

苏阮低头不语。

“你当时在书院读书，这等琐事，谁会和你说？”

“荒唐！”

“灵州”二字一出，苏阮顿时急了，“求圣上开恩……我……”

苏贵妃一叹，转头叫邵屿，“你把付舍人的事，和徐国夫人说说。”

苏阮神采庞大，似忸捏，似伤怀，一双眼睛也泛了红，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苏贵妃拉着她到坐榻边坐下，叫了个侍婢来捶腿，慢悠悠道：“实在我也感觉，闹成如许，你再嫁给他，没意义得很。他此番就算能免于放逐，官位也没了，让我阿姐嫁给一个无官无职的，我都替你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