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酒别[第1页/共3页]

庄妃低头看了一眼，“这是甚么？”

于静潇踏入房门时，庄妃正对着屋内独一的破镜，用一把残了齿的梳子梳头。

于静潇听到白莫觞的话，心头没有复仇的痛快，反倒多了一丝沉重。

“这贱妇现在已有些疯疯颠癫，太医谨慎，莫要让她伤到。”

庄妃也不推拒，径直起家来到案边坐下，以平平平淡地口气说道：“偶然候本宫真想不明白，你曾那么多次落在本宫的手中，或堕入死地，怎地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死里逃生呢？那些事，你又是从那里晓得的呢？”

这一日，宫中传来了动静。白赫赐庄妃绞死之刑。

于静潇又替二人各倒了一杯，“这第二杯，敬那些因你我的纠葛，而被连累枉死的冤魂。”

这半个多月来，庄妃已蕉萃了很多，但是现在她眼中的冷厉还是，仿佛她还是那位飞扬傲岸的高贵皇妃。

她来到冷宫时，还是是阿谁小寺人替于静潇翻开的宫门。她顺手塞给了小寺人五两银子，对方的笑容比以往更殷切了三分。

“绞刑……”庄妃唇角逸出一抹凄冷痛恨的笑，“他竟然判我绞刑？我与他做了十六年的伉俪，他竟狠得下心来如此对我。想不到，我拜托了毕生的丈夫，到头来还不如一个仇敌……”

于静潇面对着现在张狂大笑的庄妃，被她骇人的气势所迫，下认识地后退了几步。

许是晓得死期将至，庄妃把发髻梳得一丝稳定。虽没有胭脂红妆和凤冠霞帔，但她的气度却没有涓滴的折损，还是是那般的高高在上，盛气凌人。

于静潇心神剧震，却也晓得没法从庄妃的口中套问出来，唯有皱眉凝睇着对方。

于静潇神采泛白，无法地苦笑，“娘娘，我曾听过一句谚语‘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早在娘娘和邵将军做下那些过后，就应当时候筹办着会有这么一天。既然做下了，那就必须去承担结果不是吗？”

庄妃微微一怔，忽而大笑起来，笑到最后几近喘不过气来，眼睛也笑出了泪水，她举头一口饮尽杯中酒，“不错，不错。这皇宫就是个大染缸，任你出去时是多么的清明净白，待得久了，也会走了色！”

于静潇又倒了第三杯，“这最后一杯，敬娘娘，也敬这皇宫。当初我初入宫门时，还是个甚么都不懂的傻丫头，现在两年多下来，诡计阳谋，狡计算计，已学了个遍。”

一阵初春的北风袭来，于静潇忍不住颤栗。庄妃说的最后几句话，好似谩骂一样不竭反响在她耳边，如同跗骨之蛆，成为她心中挥之不去的暗影……

……

庄妃见于静潇怔怔的失神，接着意味不明的说道：“你的出身来源真的只是一个被恶霸谗谄后放逐的小小官奴吗？”

庄妃神情一窒，神采有些木然的举杯饮尽，放下酒杯时，脸上尽是讽刺，“你设想害我，导致邵家高低七十六口人遭到连累。他们当中，又有多少是无辜的。”庄妃说到最后，已有些咬牙切齿。

于静潇一下愣住了，实在她心底也一向存在着这个迷惑。以白煦为人办事、滴水不漏的原则，如何会凭着本身的三言两语就带她入宫，乃至把替贤妃接生这么大的重担交到本身这个年纪悄悄的小丫头身上？

三杯断头酒喝罢，于静潇此行的目标已经达成，她从怀中摸出一个药丸，摆在了庄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