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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我要睡了。”
周菀眉头微蹙,“十五年前南边就发过大水?”
“阿宁,你本日很高兴。”天子看着周菀,笃定道。
“程青羊可堪大任,但资格太浅,如果南边没有水患,自是皆大欢乐,而如果究竟,那么南边宦海既然连水患都敢坦白,可见已经是胆小至极,派他一个入仕不久的小官畴昔,恐是有去无回。”
“这个程青羊,见微知著,心机周到,实为栋梁之才。”周菀赞叹。
“您不晓得,一觉醒来,家没了的感受,四周没有一个亲人,就在水上漂啊漂啊,运气好着陆了,厥后才晓得是长江决堤。”福慧语带哽咽。
福慧皱眉想了想方道:“有阿爹,有阿娘,另有个弟弟,仿佛不过两岁多的模样。”
“我本来筹算调派暗卫暗中庇护他,不过看你的模样有更好的发起。”
福慧摇了点头,“早些年入宫的时候夜夜都是想的,厥后年纪大了便淡了,只期盼着他们能够平安然安的活下来。”
“那这钦差人选母舅必是心中已有定论了。”
天子含笑道:“没事,朕说能看就能看,如有一天,朕要治你的罪,也不是因为这个。”
福慧重重的磕了几个头,“殿下,奴婢、奴婢真的不晓得如何感激您,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您一句话,奴婢毫不推让。”
天子眼中尽是笑意,“阿宁感觉,甚么时候方是合适的机会?”
周菀点了点头,“你放心,不管能不能找到,都会奉告你的。”
周菀迷惑的看了她一眼。
“甚么都挡不住你这个小魔星!”天子悄悄点了少女的额头。
“你还记得甚么线索吗,我让人去帮你寻。”
“陛下,程青羊大人求见。”大寺人王安进得殿内低声道。
说罢,递给周菀一本奏折。
周菀听此,便不再推让,翻开奏折一看,只见那折上粗心是察看克日都城流民日趋增加,细心查访之下,发明流民俱是糟了洪灾才流至京中,并且大多是从南边过来的,恐怕南边此时堤坝已毁,请圣上调派钦差去南边查访此事并稳定灾情,同时还要求处理都城流民滞留题目。她看了一眼落款,只见一手公整得楷誊写着三个大字:程青羊,恰是之前调查惊马案的大理寺官员。
“运气好?”周菀似是不解。
“万一,万一找到了呢,老是一个但愿不是吗?”
“诺。”
“这江南的水当真是深。”周菀感慨,“那你还记得家在哪吗?”
天子点了点头。
天子看着少女滑头的笑意,用心问道:“阿宁,你猜猜看,能猜出来,新上贡的南山墨就全数赐给你!”
“郡主殿下。”
周菀笑了笑,“不如明面上调派一名资格深厚、办事纯熟、名声上佳的官员为主钦差,而程青羊为副钦差,别的调派暗卫暗中全面,如许明暗适宜,才气更好的措置江南之事。”
“高低欺瞒,就是要派一个火眼金睛、见微知著之人去才气清除弊端。”
天子点了点头,“正有此意。”
周菀摇了点头,面上暴露记念之色:“母舅,我小的时候,父亲曾说过,没有甚么事情天生是女子该做,也没有甚么事情是女子不该做的,他从未因我是女儿之身,而觉后继无人,如果能够,我也很但愿能够以女子之身,向男儿那般如朝参政,或者如父亲那般远戍边陲,但现在却并非设立女官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