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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下福慧的脸庞明暗不清,声音轻柔,如同哄着即将入眠的孩子:“殿下,夜深了,该安息了。”
“微臣思慕周将军久矣,本日能见到郡主殿下,冲动了些许,还请包涵。”
“殿下……”
“福慧,你是因为甚么入宫的?”周菀像是俄然想到了一样问道。
“会驰念他们吗?”
“陛下,程青羊大人求见。”大寺人王安进得殿内低声道。
天子点了点头。
“程大人识得本宫?”周菀轻声反问。
周菀知机,便道:“母舅,您又要事,我便先退下了。”
周菀笑着道:“看模样,母舅对他的期许颇高,您但是筹算采取他奏折所献之计?”
周菀听此,便不再推让,翻开奏折一看,只见那折上粗心是察看克日都城流民日趋增加,细心查访之下,发明流民俱是糟了洪灾才流至京中,并且大多是从南边过来的,恐怕南边此时堤坝已毁,请圣上调派钦差去南边查访此事并稳定灾情,同时还要求处理都城流民滞留题目。她看了一眼落款,只见一手公整得楷誊写着三个大字:程青羊,恰是之前调查惊马案的大理寺官员。
“夜深了,我要睡了。”
“你还记得家里另有些甚么人吗?”
“这个程青羊,见微知著,心机周到,实为栋梁之才。”周菀赞叹。
“就晓得瞒不过你!”
王安设下脚步,躬身施礼,周菀点点头,只闻声一道煞是好听的温润男声。
周菀倒是有些不附和,“南边水患,至今没有上报,必然是南边宦海高低沆瀣一气,调派程青羊去,倒是有些不铛铛了。”
“那这钦差人选母舅必是心中已有定论了。”
周菀眉头微蹙,“十五年前南边就发过大水?”
“高低欺瞒,就是要派一个火眼金睛、见微知著之人去才气清除弊端。”
福慧看周菀当真要帮她寻亲的模样,不由潸然泪下,冲动的语无伦次,赶快跪了下来,“殿下,如果能找到家人,奴婢就是来世结草衔环也难报殿下的恩德。”
“大人严峻了,本宫欢畅还来不及。大人即将重担在身,还请多多保重。”说罢,周菀不待他回声,便回身拜别。
周菀点了点头,“你放心,不管能不能找到,都会奉告你的。”
“这小子就是年青了点,若略加历练,可堪宰府之位。”
“你先起来,关于家人,你还记很多少?”
天子看着少女滑头的笑意,用心问道:“阿宁,你猜猜看,能猜出来,新上贡的南山墨就全数赐给你!”
“郡主殿下。”
“诺。”
“殿下还小,不知十五年前那场大水,一夜之间,全部南边都成了泽国。进宫以后,起码吃穿不愁,奴婢又碰到了好主子,没受甚么苦。”
天子苦笑一声,“傻孩子,年年修堤,但真正落到实处的,倒是未几。你且看看这个。”
“奴婢阿爹叫王铁柱,阿娘叫张桂花,弟弟奶名叫水生,大名还没来得及取就发大水了,他左手手背上有一快烫伤的疤痕,那是奴婢小时候不谨慎烫的。”
天子赞成的点了点头,“明天公然没叫你来错。阿宁,你有天禀,天生就是应当措置政事的,而不是耽于内宅,不若朕设立女官,答应女子参政,如何?”
周菀迷惑的看了她一眼。
福慧微低着脑袋,“十五年前故乡里发大水,跟着避祸的步队来了都城,厥后运气好,赶上美意的人牙子,宫里要人,就被送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