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下）[第2页/共4页]

头中将虚张作势，用心假装别人，一味打单，反被源氏公子看破。源氏公子想：“他明知是我，却用心如此，真是可爱。”如此一来，公子也觉好笑，便伸手抓住了他那持佩刀的手臂，用力一拧。头中将自知已被看破，终究禁不住笑出声来。源氏公子对他道：“你是当真还是开打趣？未免过分度了！让我将衣服穿好吧。”头中将回身，抢过他的衣服，死也不肯给他。源氏公子道：“要么相互一样吧！”便伸手拉下他的腰带，又要剥他的衣服。头中将那里肯依，用力抵当，两人扭作一团，东抓西扯起来。慌乱中，听得嘶的一声，源氏公子的衣服竟被撕破。头中将哈哈大笑，即景吟道：

“请近看密林荫草，盼君只为好饲驹。”吟时搔首弄姿，一副急不成耐的模样。源氏公子急欲脱身，胡乱吟道：

内传与头中将的私交非常隐蔽，源氏被蒙在鼓里。内侍每当与源氏公子私会，必万般倾述她那一片痴情，抱怨不已。源氏公子念她大哥，非常不幸，便安抚几句，但心中又不甚甘心，故而并不常去那边。一日傍晚，阵雨过后，氛围清爽。公子不肯藏匿如此良宵，便出门漫步。颠末温明殿前时，内里飘出动听的琵琶声。源氏立足谛听，声音里尽是离情别绪，令人愁情郁结。本来是内侍正在弹琵琶。这内侍每逢御前管弦吹奏，常常参与汉枪弹琵琶的步队，放已精于此道，人莫能及。此时，她正在唱催马乐《山城》之歌：“……好个种瓜郎，要我做妻房。……想来又想去，嫁与也何妨……”嗓音非常美好，但出于此人之口，似不相称。源氏公子沉迷此中，心中想道：“当时白乐天在鄂州听到那商妇的歌声，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却说源氏公子回到私邸，想起此番遭头中将作弄，心中悔怨莫及，悻悻躺下。而那内侍呢，碰到这等难以料及之事，也自感无聊。次日将昨晚两人遗落的一条男裙和一根腰带归还源氏公子，并附诗道：

“别□□女窥烦人，不惯屋檐门前立。”便想就此一走了之，却又忍不下心来，便轻手排闼出来。这个老女，本日好不轻易盼来快意郎君，便猖獗起来，说话不免轻浮张狂，公子也觉兴趣无穷。

皇上对源氏公子各式恩宠，那些出身崇高的弟子既嫉恨，又怕他，只这头中将毫不相让，凡事都要与他争个凹凸。头中将与葵姬同母所生，他想：源氏公子只是皇上的儿子罢了；他本身呢，父亲是贵戚，圣眷最厚，母亲是皇上的同胞mm。从小受父母无穷宠嬖，哪一点比源氏公子差呢？实在，他的人才丰度也说得上尽善尽美，无可抉剔；在清场之上与源氏公子一争高低，也无所不及，恰是各领风骚。

却说此中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宫女，叫做源内侍，出身荣贵，才艺优胜，名誉也很高。就是芳心未老，生性风骚，放纵于□□。源氏公子甚是奇特：年纪如此大了，何故这般放荡？一时心血来潮，便与她戏言了几句，哪知她马上回应，决无减色之感。公子当时恰好闲极无聊，想这老女或许别具风味吧。一念之下，便偷偷和她私通了。但又怕外人察知，笑他连老女人也不肯放过，故而大要上很萧瑟她。这老女便引为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