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第2页/共2页]

谁也没有重视，天亮时骡马大队里多了一个客人，转头一看，本来是焦徒弟的门徒。

凤栖东城外骡马大店的东南角，专门隔出一幢小院，小院内栽几根拴马的石桩，盖几间四周通风的敞棚，垒一盘打铁的火炉，长年累月炉火都不燃烧。

那是掌匠焦徒弟的掌铺，南来北往的骡马需求钉掌，骡马钉上铁掌蹄子才不磨损，走路才有精力。跟人穿鞋一样，骡马不钉掌就上不了远路。

店掌柜把张东仓带到焦徒弟的住屋，张东仓一看饭桌上的安排就明白了统统，小伙子心狂跳了一阵子，有点受宠若惊。看看阿谁小门徒，早已经换了一件花格子衬衫，头上包一块手帕，两只大眼睛瞅了张东仓一下，立即把头迈向一旁。

那门徒人长得清秀，剃着“茶壶盖”头，穿一件长过膝盖的衣衫，衣衫袖子绾过肘枢纽，干活固然很卖力，但是人小力怯，抡起大锤来摇摇摆晃，有点力不从心。偶然，给骡马钉掌的脚夫看焦徒弟很累，也帮焦徒弟抡一会儿大锤，焦徒弟少收一点掌钱，两边显得和蔼。

焦徒弟让店掌柜上座，店掌柜也不推让，焦徒弟坐在一边作陪，焦师娘抱着五岁的儿子坐在丈夫中间，张东仓主动坐鄙人首。几个女儿一个比一个大点，站成一排给大人敬酒。

焦徒弟慨然：“那当然，起首必须你情愿，转头我才气让店掌柜去跟你娘提亲”。

因为是熟人，店掌柜说话也很随便：“你小子还没有睡着？你那点碎（小）心机叔晓得。小伙子，起来跟叔走，你的运气来了”。

天热，赶脚的男人脱光衣服睡在一条大炕上，有的穿一条大裤衩，有的连裤衩也不穿，抬头朝天，腿中间的棒棒子仿佛一根顶天柱，端直顶起。店掌柜看惯了，见怪不怪。来到东仓面前，刚想用烟锅子把东仓敲醒，想不到东仓主动坐起来，问道：“叔，你找我有事”？

那一天张东仓弟兄俩也拉几匹马，来到焦徒弟的铺子前给马钉掌。东仓看那小门徒抡大锤确切吃力，因而走畴昔说：“小兄弟，我帮你抡一会儿大锤”。

焦徒弟也是子承父业，从十几岁上就抡大锤跟老父亲学习给骡马钉掌，这一晃又是几十年畴昔，老掌匠早已经入土，焦徒弟也上了五十岁年纪。可惜老婆接连生了几个女孩，四十五岁那年才有了一个小儿子。四十5、得一子，儿把老子吃到死。看来焦徒弟想靠儿子帮他打铁还得等上十年，万般无法焦徒弟给他招了一个门徒。

张东仓给几个大人把酒斟满，然后跪在焦徒弟面前，说出一番铮铮誓词：“叔，孩儿明白叔的意义，叔叫孩儿干啥，孩儿不敢说不肯意。但是叔晓得，孩儿家里另有一个寡居的老母，这件事必须征得俺娘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