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偃师・无异(3)[第3页/共5页]

乐无异心下暗道：“几乎失礼了。既是相剑师，岂不为宝剑而来？”便顺手将古剑搁在地上，盘膝而坐。萧鸿渐落落风雅，也盘膝坐在地上。

萧鸿渐这时已走到外边，看到地上破裂的盆栽，立住脚步，眼神流转。待乐无异赶过来，低声说道：“这是……西域捐毒国的五心剑兰？”

“那里的话。”乐无异挠了挠头，笑道，“若非萧相剑师‘僭越’，我连命都没啦。萧相剑师也知这是偃甲？莫非你也懂偃术？”偃甲罕见，世人常常称偃甲为“木头怪物”“木头妖怪”，这位萧相剑师却一语中的，无异不由得大起靠近之感。

圣元帝面色一沉，乐绍成垂目跪坐，并不与他对视，傅清姣更是低着头，尤其恭谨。圣元帝面色稍霁。

这话却有几分痴意。萧鸿渐想了想，轻声问道：“那么，你是想学谢衣前辈，穷尽偃甲之术？”

“此话怎讲？”萧鸿渐道。

笼中人破褴褛烂，几近已满身赤裸，脸孔腐臭，身材表面长出铁锈绿普通的苔藓，双目猩红，听到三人近前，霍地回过身来，双臂把住樊笼雕栏，口中收回嗬嗬声音，吵嘴流出涎水，看着三人的神情仿佛野兽看到猎物，尽是猖獗。

傅清姣俄然道：“果然是为了那件事？”调子模糊颤抖，竟似深怀害怕。

乐无异资质聪慧，心念一转，已明白过来，仓猝批示吉利和快意清算碎瓦片，掘坑莳花，待要向萧鸿渐伸谢，却见萧鸿渐翩然已过了圆形拱门，消逝不见。

萧鸿渐笑道：“昔年定国公佳耦交战疆场，立下赫赫军功，守得天下几十年承平，久为百姓感念，特别令堂傅清姣傅前辈，真乃女中豪杰，堪为天下女子之榜样。天下人皆觉得，乐公子将门虎子，来日必是我朝开疆拓土、保卫安宁的大将呢。”

萧鸿渐一面打量乐无异，一面点头道：“全然不懂，约略见过一二。”

那声音鹤骨龙筋，中气实足，如驼铃声响，乐无异心想：“此人的声音好好听。”

乐无异见他气度舒朗，笑道：“方才无异险遭不幸，还要多谢萧相剑师拯救之恩。”

萧鸿渐叹了一口气：“这类花在捐毒国叫作‘天成地养花’，又叫‘孤儿花’，只要种子落地，便不需浇水办理，自有六合来滋养它。栽在盆里，反而对它是种限定。”

傅清姣垂首想了想，方慢慢道：“十八年前，捐毒国兵变，圣高低旨，令外子乐绍成出征，清姣因担忧夫婿，以偃师之名，得以随军出征。陛下治将有方，外子治军严明，清姣私心猜想，兽形偃甲恐难有大用。不料捐毒国中，莫名生出一种销魂之毒……”

“古剑还在？”圣元帝问道。

乐无异叹了一口气：“我倒但愿熟谙。”

“且慢。”圣元帝俄然打断，灼灼目光转向傅清姣，道，“女仔细心，还是弟妹来讲。”

圣元帝长叹一声，起家：“你们随我来。”

“啊――”乐无异脸一红，情急之下捂住嘴巴，“我又不谨慎说了出来。”

三人各有思路，一时沉默。密室中只闻那销魂人低吼抠挠之声。

萧鸿渐微微一笑：“你若这么担忧，我倒要教你一个别例，没准令堂不但不会怪你，还要嘉奖你呢！”

晗光――

但又不能说是一小我。

乐无异喜道：“见过也好，见过也好！先生快请进，我得好好谢您。”萧鸿渐微微点头，也不客气，随乐无异进入偃甲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