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偃师・无异(3)[第4页/共5页]

傅清姣伸脱手去，悄悄握住乐绍成的手。乐绍成反握住她的，两人又想到昔年在疆场上所遇各种危急。现在已十八年畴昔，两人年过不惑，不复芳华幼年。

傅清姣垂首想了想，方慢慢道：“十八年前，捐毒国兵变，圣高低旨，令外子乐绍成出征，清姣因担忧夫婿，以偃师之名，得以随军出征。陛下治将有方，外子治军严明，清姣私心猜想，兽形偃甲恐难有大用。不料捐毒国中，莫名生出一种销魂之毒……”

“兽形偃甲还在？”圣元帝问道。

乐无异见他气度舒朗，笑道：“方才无异险遭不幸，还要多谢萧相剑师拯救之恩。”

销魂人呈现在面前，统统都已不需求太多的解释。

乐无异道：“但这盆花就只要这么一盆。”他蹲下身来，看着五心剑兰，有几片叶子已经折断，花盆上的捐毒图样已经破坏，不复往时模样。

乐无异讷讷不舍，便送萧鸿渐出门，先前阖府高低轰动，后吉利和如定见萧鸿渐并无歹意，已将其别人斥逐，见状晓得是要送客人出门，已自等待。

“相剑师萧鸿渐见过乐小公子。”

“古剑还在？”圣元帝问道。

萧鸿渐笑道：“昔年定国公佳耦交战疆场，立下赫赫军功，守得天下几十年承平，久为百姓感念，特别令堂傅清姣傅前辈，真乃女中豪杰，堪为天下女子之榜样。天下人皆觉得，乐公子将门虎子，来日必是我朝开疆拓土、保卫安宁的大将呢。”

萧鸿渐道：“这又不是甚么宝贵植物，我传闻，捐毒国到处都是这类花呢。”

偃甲室中铺有地毯，行走其上，寂然无声，平素乐无异都是盘膝而坐，不延外人，并无桌椅。室内摆设着几具偃甲，尚未完工，零件暴露在外。乐无异故意与萧相剑师扳话几句，却见萧相剑师并不看那些偃甲，视野如有若无紧跟着他手中古剑。

萧鸿渐神采败坏，却听乐无异又道：“他销声匿迹百余年，大师都说，他早就不在了。按常理，他们说得没错。可我总感觉，那么短长的人，怎会不声不响就没了？退一步说，即便是没了，可他做的偃甲还在。偃甲在，我便当他还活着。算来一百多岁的人，如何不是‘爷爷’？”

乐无异心想：“既然这花捐毒各处都是，母亲带返来是因为甚么？是记念捐毒疆场上那些落空父母、无依无靠的孤儿吗？”

萧鸿渐一面打量乐无异，一面点头道：“全然不懂，约略见过一二。”

“销魂人。”乐绍成在看到的一顷刻，俄然心如止水。

自进入乾元居后，圣元帝便一心研读案头翰札，始终未曾昂首看两人一眼，也没有说一句话。这是很少有的事情。

“几天浇一次水才好？”

十八年前的统统，仿佛全都重现了。手心觉出所握之手的颤抖，乐绍成悄悄反握住它。

本来乐无异自小即有一个“弊端”，就是喜好单独一人杵在偃甲室中鼓捣偃甲，对着偃甲说话，长此以往，乐无异有甚么内心话，略不留意，就会随口说出来，而他本身却认识不到。

“可不是，全天下都这么眼巴巴看着我呢。”乐无异寂然，抬头躺在地毯上，“我让好多人绝望了。”

乐无异道：“我一贯不喜好习武练剑，宝剑对我来讲，嗯……就是一把好的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