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偃师・无异(1)[第1页/共5页]

两排起码数十个偃甲，仿佛一座十万人的大阵，恍忽之下，乐无异仿佛看到疆场之上，兽形偃甲大开大合，大开杀戒之举，一时心胸荡漾：母亲将兽形偃甲藏在这里，一向对捐毒之战秘而不宣，莫非是因为这些兽形偃甲是做……杀伐之用？

不过，谢衣以后，仍有人专注于偃甲之术。

在乐无异心目中，剑室供奉的只要一把古剑，但剑室之大，却超出了他的设想。

乐土外松内紧，乐绍成居家亦有行军风采，摆设极严。乐绍成、傅清姣出府之时，全府皆已晓得，剑室保护都是精英暗卫，平素并不露面张扬，此时见三人到来，暗叫不利，先行隐形匿迹。只待这三小如果闹得过分度，就把三小打晕，送返来处。

乐无异回过神来，猛地摇点头，道：“走！剑室！”

“咦，”乐无异难掩绝望之情，喃喃自语，“要驱动强力偃甲手肘，阐扬出十倍于现在的力量，螺栓必须坚毅耐磨……刚木没法接受巨力，只能改换质料，但……”

乐无异自幼善于长安，实在却生在捐毒国疆场当中。

人间的百年，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经历过斗争、分裂、战乱、一统、乱世，终成史官笔下寥寥数言。

三人出得偃甲室，但见一起上每过十数丈，或路口分岔之处，都有光鲜路标，黑漆木板，红色箭头，极其夺目。吉利、快意在前，乐无异在后，过未几时，剑室已然在望。

他又上前一步，古剑之光仿佛更盛，而兽形偃甲逼迫更深，“刺啦”一声，他身穿的衣服一角已被劲风堵截，在半空中飘舞回荡，久不落地。

他又拿起一把偃甲刀，一经描画，啪，偃甲刀再度断裂。

剑室大门深锁，乐无异从身上取出一根铁丝，等闲翻开大锁，推开剑室的门，乐无异心中一颤，只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劈面而来。面前顷刻一黑，像有一道比天光更明朗刺眼的光遮住了他的双眼。

“两寸四分六厘……”乐无异看一眼偃甲图纸，拿起矩尺，衡量手中零件，“厚七分五厘！”他放下矩尺，对劲点头，“好啊，分毫不差！”

“吉利，你去看住我爹！他如果过来，你就大声咳嗽；快意，你去看住我娘，她若过来，你就放出这枚乘风鼠蛋――”说着，便向快意抛出一只小指长的灰褐色偃甲小鼠，这乘风鼠行动埋没，来去如风，恰是传信好帮手。

谢衣闲云野鹤、行迹缥缈，现在间隔他最后一次呈现，已过百年，世人纷传谢衣早已离世。偃术大成，是因谢衣；偃术开端式微，也是因为谢衣，可说兴衰系于一人。

或许因为剑室是禁地，剑室外无人扼守。

人类血肉之躯，刀剑加身，不免死伤，偃甲乃铁木所制，不知痛痒，舍生忘死，潜力无穷。偃甲人传闻一出，各方垂涎不已，庙堂江湖多次掳掠朋分众偃师。

乐府为乐绍成府邸，秀美堂皇，有北方名园之誉，又称“乐土”，占地极广。

小偃甲挥动两个钳子，悄悄摩擦，两个偃甲看看乐无异，伸出钳子向小偃甲表示，小偃甲兴冲冲地跑畴昔，不料手肘刚一行动，“咔嚓”一声，胳膊掉落下来，接着，两声轻响，木质枢纽螺栓裂成两半，跌落在地。

快意明显想到这个传说，道：“少爷，那把剑――”

小偃甲眼部辉光闪闪，探出钳子，谨慎翼翼地触碰零件。无异摊开手心，任它去碰。一碰之下，小偃甲像放了心似的，夹起零件，高低甩了几甩，方确认零件并不像它普通工致多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