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序章・惊变[第1页/共3页]

“哈哈哈哈！”赤霄多日策划终究胜利，纵声大笑，“你们输了！这流月城，从本日起，统统由我与沧溟城主做主！”

右边列首，天机祭司赤霄谨慎地窥视沈夜，目光闪动不定。

“胜利了！”赤霄喜出望外，望向破军，大笑，“破军啊破军，大家都道你得沈夜真传，不想竟如此不堪一击！”

城体分为数区，凭借于枝干之上，叠栉错落、法度森严，远了望去，好像一座浮空堡垒。

残阳似血，透过脉脉枝叶，流火熔金，浸润参天矩木——这一棵太古神树，枝干扶疏，根节盘错，仿佛血脉筋骨，联络陈腐庞大的都会。

恰在此时，匹练似的光滑从天而降，有若高墙，堪堪挡在沈夜面前。

“呵，”沈夜微露嘲笑，回顾扫视世人，“你们觉得，杀了我，就足以处理统统？”

沈夜负袖而立，孑然一身，却有万钧之势。

赤霄抬手施咒，五指收拢，光墙聚合，一面光盾平空呈现。

破军如若未闻，轻抚右胸，身材微微颤抖，望向被困于法阵的沈夜，神采凄然。

声音远远送出，激起阵阵反响，四周却一片沉寂，世人或许仍沉浸于方才的异变，无从应对。

破军眼中迸出欣喜，随后那欣喜便暗淡下去，掩入低垂的视线背后。唯有夕阳如缕，流转缠绕。破军起家，退后一步，冷静站立在黑暗中。

破军身侧女子，度量箜篌，身形曼妙，脸孔深藏，谛视着沈夜的一举一动，她是廉贞祭司华月。

沈夜轻声感喟，微不成闻，登上高台。环顾一周，回身、止步，瞳孔遽然收缩，利箭似的目光射向一隅——

他的舍命相护，毕竟不抵赤霄策划已久的尽力一击。

大祭司沈夜拾阶而上，一身黑底金纹祭服，胸佩黄金咒佩，安闲自如，华于世人。

赤霄倒下，双眼圆睁，他的躯体已从内融作空壳，神态却还没消逝，暗淡瞳子映照出沈夜的影子——大祭司死而复活，傲然矗立，法袍随风骚转，仿佛涓滴未损——绝望和惊骇覆盖赤霄，他徒劳地挣扎，但是有力禁止生命的流逝。

破军滑退，吵嘴淌血，五指下垂，两眼望着法阵，涌出深深绝望——法阵当中，沈夜变成一个虚影，正在缓慢地消逝。

众祭司相顾无言，相互能瞥见对方眼中的惊骇。

北疆天宇，流月城。

沈夜面色沉寂，从两列祭司间走过，登上最后两级台阶，于祭台前立足。他抬开端，抬头望向遮天蔽日的矩木神树，眼神凝定，思路似已透过巨树，飘向深远苍穹。落日被矩木层层枝叶掩蔽，照不到他身上，令他好像黑中之黑、暗中之暗，吸附兼并没了祭坛高台上的全数目光。

一声轻响，如帛坠地。

沈夜微吃一惊，目光投向祭司赤霄，眼色森寒。赤霄一凛，蓦一咬牙，纵身一跃，周身灵力如烈火爆裂，以己身为刀、灵力为刃，劈向法阵，一击之下，便要格杀沈夜。

赤霄疾冲之势撞上光墙，收回轰然巨响。顷刻间，碎玉之声裂空而至，万千幽蓝飞箭平空闪现，暴雨般向赤色法阵倾泻，法阵光芒为之一暗。光墙消逝，现出墙先人形，只见一人旋身翻转、后退，踞伏在地，目光清定，望向火线。

高台上，早已有十数人，摆布两列分立，均着富丽祭司服饰，大多顺从仪制，以假面掩蔽脸孔——固然如此，因咒法感化，他们的目光穿透了假面，冷静谛视沈夜——眼神各有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