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序章・惊变[第2页/共3页]
他的舍命相护,毕竟不抵赤霄策划已久的尽力一击。
声音远远送出,激起阵阵反响,四周却一片沉寂,世人或许仍沉浸于方才的异变,无从应对。
沈夜负袖而立,孑然一身,却有万钧之势。
沈夜面色沉寂,从两列祭司间走过,登上最后两级台阶,于祭台前立足。他抬开端,抬头望向遮天蔽日的矩木神树,眼神凝定,思路似已透过巨树,飘向深远苍穹。落日被矩木层层枝叶掩蔽,照不到他身上,令他好像黑中之黑、暗中之暗,吸附兼并没了祭坛高台上的全数目光。
神木前,一座祭坛巍然耸峙,门路蜿蜒直上。一砖一石遍历千年风霜,青灰蒙蒙,早已脱去最后的蜡白光彩。
恰在此时,匹练似的光滑从天而降,有若高墙,堪堪挡在沈夜面前。
沈夜垂下视线,看一眼赤霄尸身,眼中无一丝情感。
转眼之间,情势逆转。
赤霄疾冲之势撞上光墙,收回轰然巨响。顷刻间,碎玉之声裂空而至,万千幽蓝飞箭平空闪现,暴雨般向赤色法阵倾泻,法阵光芒为之一暗。光墙消逝,现出墙先人形,只见一人旋身翻转、后退,踞伏在地,目光清定,望向火线。
一抹余晖透过巨树层层枝叶,流转在东南角左边一名年青祭司身上。年青祭司样貌漂亮、温润秀雅,却有一双烟灰色眼瞳。现在他眼睑低垂,不萦于物,面具随便握在手里,其上的纹饰与别人的分歧,不是咒文、花草、瑞兽,鲜明是一双眼睛。
破军身侧女子,度量箜篌,身形曼妙,脸孔深藏,谛视着沈夜的一举一动,她是廉贞祭司华月。
残阳似血,透过脉脉枝叶,流火熔金,浸润参天矩木——这一棵太古神树,枝干扶疏,根节盘错,仿佛血脉筋骨,联络陈腐庞大的都会。
一声轻响,如帛坠地。
破军以余光缓慢一瞥,眼中厉色乍现,双手合拢,十指缓慢结印,灵力喷薄而出,化为一口庞大光刃。唰,光刃一抡,斩向法阵关键。
砰,巨响如雷,光柱冲天,流月古城亮如白天,迸发的光芒掩去漫天流霞。矩木神树亦仿佛为之摆荡,动员整座流月城收回巨兽般的轻颤。
城体分为数区,凭借于枝干之上,叠栉错落、法度森严,远了望去,好像一座浮空堡垒。
那两名祭司的咒语恰于此时完成,身势一动,称身扑出,顷刻之间,通体血光迸溅,挥洒、涌动、闪现咒文,白光冲天而起,一座赤色法阵刹时成形,势如无形樊笼,正将沈夜监禁其间。
他是破军祭司。
破军未能取胜,华月独木难支,统统尽在赤霄把握当中。
高台上,早已有十数人,摆布两列分立,均着富丽祭司服饰,大多顺从仪制,以假面掩蔽脸孔——固然如此,因咒法感化,他们的目光穿透了假面,冷静谛视沈夜——眼神各有分歧。
长风过耳,不经意间,破军手势微微一顿,手中面具反射流光一线,正入沈夜视线。
“……然,天机祭司赤霄、开阳祭司崔凌镜、天同祭司雍门狄三人,鼠目寸光、图谋不轨,已被本座正法。从本日起,废此三人席次,灭其三族,其同姓宗族百年内不得踏出神殿半步。”
“哈哈哈哈!”赤霄多日策划终究胜利,纵声大笑,“你们输了!这流月城,从本日起,统统由我与沧溟城主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