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鲲鹏・朗德(1)[第3页/共5页]

峰高月低，离天犹近，远方群山降落、云烟起伏，势如波澜连缀、一望无边，头顶小月一盏，如灯如烛，在云雾之间若明若灭，皓洁的月光洒落山顶，铺银砌玉，映亮了山亭边的三人。

乐、闻二人喧闹仍旧，醉态可掬，夏夷则仍然复苏，目光清澈，看向上方明月，嘴角透暴露一丝笑意，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受如此畅快——无拘无束，无遮无拦，只觉面对这一对少年男女，大可心无旁骛，托以存亡。

小黄歪着头，甚是享用。闻人羽看它神情，也不由得心胸镇静，手心最后的酥麻针刺感过后，垂垂感觉镇静柔嫩，一时竟不肯离手。

夏夷则抬手，凝取山风露气，结成几只莹白酒盏，递给闻人：“无妨事，浅酌便罢。”

“小黄……”乐无异不由大呼一声。大风回声而止，鲲鹏低下头颅，清澈庞大的眼眸中透暴露桀骜的霸气，眼睛微微一眨，又是先前奸刁熟谙的神情。

“欸，如何说？”乐无异笑嘻嘻的。

鲲鹏叫罢，转向乐无异，目光炯炯有神，身上涌出澎湃之气，高山卷起一阵暴风。

乐无异道：“夷则……你也在这儿？”

“讲到神女姐姐喜好司幽大人，司幽大人却不喜好她，神女姐姐好悲伤好悲伤……”

沈夜倚坐窗边，手旁一卷木简，一盏薄酒。室内暖和，他未着外裳，惨白脸颊被炉火映得微红。一侧堆满绮绣的床上，他独一的亲人——mm沈曦，度量一只长耳布偶兔子，正沉沉熟睡，长发流水普通，从枕畔流淌出来，一向垂到床下。

炉火腾跃，沈夜眼中寒光凛冽，令人害怕。

“鲲鹏？那是甚么？”乐无异奇道。

“巫山神女的故事。”小曦谛视远处，意似神驰，“前次还没听完呢！”

沈夜眼色庞大难辨，停顿半晌，才笑了笑，渐渐说道：“不错，就是这里。族中相传，不久以后，巫山神女发觉本身即将死去，并且因为某种原因没法循环。因而，她向司幽上仙剖明心迹。”

“鲲……鹏……”乐无异放开耳朵，赞叹出声，其他二人也谛视巨鸟，透露畏敬之色。

乐无异将信将疑地抱下小黄，果觉沉甸甸的，放到桌子上，桌子也是微微一晃。

沈曦哼了声，嘟起小嘴，小声道：“哥哥哄人。哥哥总在不欢畅。”

“哥哥？”俄然，一个轻柔的声音从旁响起。沈夜扭头望去，沈曦半躺半坐，斜斜倚靠床栏，望着他，眼中尽是担忧，“哥哥，你不欢畅了？”

夏夷则道：“如果鄙人所见不差，此鸟非是平常小鸟，乃是鲲鹏幼雏。”

是夜，乐无异一晨安息，熬到半夜，却还是睡意全无。他干脆起床下楼，到屋外持续练习偃甲。

沈夜从偃甲鸟鸟腹中取出一卷纸条，将鸟腹合上，手一抖，偃甲鸟双翅一展，飞了开去，刹时不见踪迹。

为免轰动别人，乐无异阔别精舍，走到凉亭四周，正要放出偃甲，忽见凉亭棋台边，黑乎乎站着一道人影。

“睡不着。”夏夷则道，“乐兄可通棋艺？”

夏夷则和闻人羽均是莞尔，逐次斟酒浅饮，不管风采酒品，都比乐无异风雅十倍。有酒扫兴，三人议论幼时经历、近年见闻，你一言，我一语，不觉渐生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