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海市・禺期(1)[第3页/共5页]

“唉，”面具人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既然是你爹爹砍断的，与你没有干系，你为何要哭？”

“是。”夏夷则言辞冷酷，“灵虚道长，遵循前约，鱼妇已经带到。”

“既然不得其法，又为何与鄙人立约？”夏夷则目光如冰。

“它，它在看我，好短长！”乐无异欣喜地看着偃甲鸟，一动也不敢动，恐怕它一下子便飞走了。

“莫怕。”灵虚狰狞一笑，“你要多谢我，若不是我，你这丑恶妖类至死也不过一团烂肉，难道不幸至极？”

“如许啊。”乐无异嘟嘴，有些绝望，“嗯……也不是不成以啦，无异晓得，娘亲是很短长的……等等，你熟谙我娘亲？你到底是谁呀？”

面具人点头：“那么，若爹爹娘亲碰到比他们更强的敌手，该如何办呢？”

嘎吱，力士眼中亮光减退，铁钳渐渐垂下，硬邦邦地杵在那儿。

闻人羽笑道：“那你学偃术，是因为母亲家学之故？”

“呜，呜呜……”乐无异想起方才的悲伤事，忍不住又大哭起来，“无异不要再学剑了，一点儿意义都没有，还老是被骂，呜呜呜呜呜……无异就想每天发楞，养养花，各种草，看看鸟……”低头看看断剑，“爹爹把娘亲师父给无异做的木剑砍断了，娘亲要骂无异的……”

乐无异为面前奇景所慑，走近面具人，呆呆看着那鸟儿，早已忘了抽泣。

面具人一顿，浅笑道：“也差不准多吧。那本日之事，便算作你我密约，你须得替我保守奥妙，不成令你家人晓得。”

“好！”

乐无异坐在石桌旁打造偃甲。他正重制“天下第一金刚力士”，造好躯干以后，念咒导入灵力。法阵光芒闪过，偃甲嘚嘚嘚地动了起来。

先前那人道：“好！你速速回禀主上，此大功如果我二人独享，岂不美哉。”

他身材颀长，白裳红氅，姿势娴雅，脸部覆以木制面具。轻风乍起，灿金落叶铺满长安门路，那人衣袂飘舞，犹若飞鸟。

见面具人望过来，乐无异伸脱手，指着偃甲鸟：“那，那是甚么……小鸟，好标致！”

“寻觅不到，却并非全无眉目。”灵虚道，“百年之前，曾有一段传闻，江陵以北纪山当中，及至中夜，常有青火雷光四散迸溅，远远观之，颇似打造偃甲之征。我之所知，至此罢了。”

另一人道：“禀尊者，我曾在太华山远远见过他一面，据长安线报描述，错不了。”

面具人摸摸无异的头：“以是说，男人汉立品于世，需得有一项足以立品的技艺。今后你要听话好好练剑，不准再为这个哭鼻子了，能做到吗？”

长安，凌晨的阳光晖映在白石街上，宁静而安好。

“翻天，翻天。”灵虚望着宝印，仿佛感慨，“普天之下，也唯有你与我志同道合。只要你仍在我手，终有一日，我必将荡尽天下妖邪！”

夏夷则分开奥妙观，单独行走于深夜长街，心中忽有所感，一转头，却甚么都未看到。

那人大喜，抱拳道：“多谢尊者提携，部属服从。”暗光掩映，显出他衣袖上纹绣的金色腾龙斑纹。

“哈哈。”乐无异挠头，“那里的话，比起谢衣爷爷来，我差得可远。”

闭上眼，思路仿佛重回八岁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