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对峙细柳营[第1页/共18页]

可三顾已毁，焚香没有下落，可谓是死无对证。

公然，柳成绦一看我轻视一笑，有点拿不准。他想了想：“您说的对，兹事体大，不成仓促作决定。我归去叨教一下，再跟您联络如何？”

见我不吭声，兰稽斋老板从速奉迎地看向年青人，一脸奉承。柳成绦弹了弹手指：“我们细柳营，向来是言出必践。你的账就平了吧。”兰稽斋老板连轮作揖感激，可眼神却飘向那黄花梨柜子。柳成绦晓得贰心机，不由得摇点头：“不告而取，不是君子所为。尹教员走后，这铺子你可得替他看好了。”

“焗瓷工匠在修补瓷器时，最头疼的就是碰到酥骨，不管钻孔还是向前，釉色常常一碰就掉一大片，让局面难以清算。”

我从尹鸿手中拿回碎片，从教堂长椅上霍然起家，浑身战意凛然。尹鸿半靠在椅子上，怠倦不堪：“我晓得的，都已经跟你说了，你能够走了吧？”

我们简短地比武了几句，同时笑了起来。我问道：“那么，现在我们是否能够对等合作了呢？”

这是我沉思熟虑了好久的成果。五罐当中，“鬼谷子下山”能够肯定在老朝奉手里。“三顾茅庐”已经被摔碎在杭州。剩下三件瓷器，起码有一件我肯定不在老朝奉手里——就是长春郑家里保藏的那件青花焚香拜月盖罐。药不然提过这件东西，说郑家不知何时给卖出去了，至今下落不明。

那海底针，便是那件插满了小东西的牛皮卷。但药慎行在北边产生了甚么事，为何特地把此物捎返来，却没有解释。

这片瓷器上的白口，边沿非常硬实，没闪现出过渡带的特性，但却被特地撒上银粉，假装成有过渡的模样。

可惜我间隔太远，听不清他们说了甚么。只看到柳成绦凑在莫许愿耳边嘀咕了几句，女人摇点头，却没躲开。柳成绦竟然牵住她的细嫩小手，两人肩并肩走下桥去。临走之前，柳成绦俄然停下脚步，朝我们这个方向望了一眼，眼神里透出一丝阴冷，如青蛇吐出信子。

一听到这句话，尹银匠如中雷击。对他来讲，我后半句的威胁，还不如前半句更有杀伤力。他懊丧地捂住脸，口中喃喃：“我就晓得，我就晓得……一露‘飞桥登仙’的绝活，必然会遭天谴，必然会。几十年都忍了，如何还是没忍住……”

他本来筹算当场脱手，把我们绑走。但看我刚才那一番做派，晓得我们早有筹办，如果强行翻脸，结果难测。幸亏我也有求于他们，倒不必担忧我们连夜叛逃。

“啊？”我一愣，“飞桥登仙”不是用金银补瓷的技术吗？

我和尹鸿进了沈园，偶然赏识四周精美园林，直奔北苑而去。那边有一个葫芦池和一座太湖石的假山，是真正的宋朝遗物。假山之上有一处仿古的闲云亭，柳成绦就在那边等着我们。

那两个家伙，身上有股模糊的土腥味——这是盗墓贼特有的气味。他们长年钻行于腐土陈木臭尸之间，味道渗入毛孔，如何洗都洗不掉，一闻就闻得出来。

尹鸿摇点头：“我父亲他一向念叨，说故意为白叟尽孝，却连埋骨的处所都不晓得。他恪于药慎行的交代，不敢北上寻人，一向就在绍兴待着。”说到这里，尹鸿抬开端来，望着穹顶喃喃道，“我总感受，我们不是隐居在此，而是在保护着甚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