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公堂之上的激烈交锋[第2页/共3页]

第二天凌晨，天气将明，众差役连续前来，先发了三梆，到大堂服侍。辰时一到，狄公升了公堂，先传原差和承验的仵作说道：“这案子跟平常案件分歧，如果验不出伤痕，本县毁了这功名还是小事，你们世人也都不能无事。明天必然要把伤痕验明，才气定案定罪，为死者伸冤。”众差役领命已毕，随即把唐氏和周氏带到堂上。狄公又对周氏说：“你这淫妇，明天甘心受刑，就是不肯招认，你觉得能蒙混过关，本县可容不得你如许。明天带你们婆媳去开验，看你另有甚么好辩的。”

这时那些差役，见周氏如此分辩，相互眼神交换，都不太情愿上前。此中一个快头瞅见宏亮也在堂上，便给宏亮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暖阁前面，快头对宏亮说：“都头，明天您和太爷到底访出啥马脚啊，现在在堂上又要动刑。如果把她夹死了，太爷的功名、我们的性命可都要受连累。如何能说告阴状呢，这不是无中生有嘛！平时太爷挺清正的，明天如何就这么胡涂呢？就算她真暗害了亲夫，也得等开棺验明，才气拷问啊。都头您从速上去回一声，看看是先退堂，访了然再问，还是就这么硬来？您看这妇人嘴巴这么短长，可不好恐吓。如果照太爷如许，恐怕功名要受影响啊。”

宏亮听了这话，固然和狄公一起去访察，但这事毕竟已经畴昔一年了，就算没人告密，也不能就凭那哑子作为证据，内心也很踌躇。因而走到狄公身边，低声回了几句。狄公听了大怒道：“这案子是本县本身访出来的，如果等有人告密，那死者的委曲就没法伸了，本县还当甚么县官！既然你们不敢用刑，本县明天就开棺揭验。如果验不出伤痕，我甘心反坐，这案子不管如何都得办。”说着对周氏说：“你这淫妇，还敢这么强辩，本县说的话你应当明白，等验出治命，看你另有甚么狡赖的。”当时先命差役把周氏收禁，一面出签提毕顺的母亲到案，然后令值日差到高家洼安排尸场，筹办明天开棺。这差票一出，统统昌平的差役都替狄公担惊受怕，感觉这事儿不能儿戏，固然有可疑之处，但也不能这么草率行事，如果验不出伤痕，那可就白白送了性命。

话说周氏被打了四十鞭背，哪肯等闲招认，当下哭着喊冤，朝着堂上大声说道：“太爷您但是一县的父母官啊，就这么毫无根据地想害人道命，还当甚么官呢！明天小妇人就是死在这儿，也不会承认这莫须有的罪名。俗话说‘钢刀虽快，不打无罪之人’，您说我丈夫死得不明，还告了阴状，那到底是谁作证啊？状子又在哪儿呢？您可别忘了，天外有天，您如果为了私仇来谗谄我，这下属衙门又没封着，就算官官相护，这状子也不会被承认。我阳间受了您的刑辱，阳间也得去告您一状。诬告好人当盗贼，那但是有反坐的罪名，何况我一个年青孀妇，我拼了这条命，您这乌纱也别想戴稳了！”周氏在堂上哭闹个不断，狄公见她如此利口，又命人抬夹棍服侍，两旁差役一声望吓，“噗咚”一声，刑具就摔了下来。周氏见此，仍然果断不招，喊冤不止。狄公说：“本县晓得你既淫又泼，我就不信你这周身皮肤，能硬得过生铁。一天不招，本县就一天不松刑具。”说着又号令摆布脱手。